覃晖坦然地点了点头。
梁祁安喉咙轻嗤了一声,就算是覃政留下的东西,没有覃晖这个家主的应允,覃家的人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覃政把这笔钱留给外人。
梁祁安抽出了文件袋里的一封信,他没有打开,而是轻轻摩挲着信封的边缘。
覃政在覃家的地位已然很尴尬,他居然还想办法留下了这笔遗产。
“你打算接受吗?”覃晖问,他盯着梁祁安,似乎十分期待他的答案。
毕竟梁祁安这种骨子里张狂桀骜的人,要接受这笔带着施舍意味的钱,恐怕需要很大的挣扎。当初因为覃政的时候,他差点从覃家出不来,现在覃政不在了,这笔钱就变得更加烫手了。
出乎意料的,梁祁安根本没有犹豫。
“当然接受,既然是覃政留给我的东西。”梁祁安把文件搁在一边,随意靠在椅背上,“小政把这些留给我,无非是相信我能达成他的心愿。”
“心愿?”覃晖微微一诧。
梁祁安挑起嘴角:“想必覃先生对这些也不会感兴趣,毕竟对覃先生来说,这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覃晖果然没有追问,就像梁祁安说的,覃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过是一个稍微特殊一点的覃家人,不管他是生是死,是病是痛,对于覃晖而言,只是按部就班地去处理。
反倒是通过覃政接触的梁祁安,逐渐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这次在纽约遇见你,很让人惊喜。”覃晖说。
“不过是来处理一些私事,顺便寻找一下机会。”梁祁安不以为意。
“所以美华洛银行是你的目标?”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否则这顿午餐之约又是从哪里来的?
覃晖点点头:“我的确听说了,就像我跟你说的,我是布鲁姆先生的朋友。”
“熟到连内部业务都能交流的朋友?”梁祁安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