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警方找到证据前这些都只是推断,巧合的是,正在警方多方调查时,思特莱斯家族又提供了新的线索,思特莱斯家族的一位佣人畏罪自杀,她留下了一份遗书,承认是她向昏睡中的思特莱斯先生注射了药剂,而她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受人指使,女佣没有透露指使者,警方却从她藏在暗格里的日记本里找到了这个人。
她写下了科莱卡佩的名字。
科莱卡佩,也就是梁祁安!
中年警察把他们调查出的一部分证据摆在梁祁安面前。
梁祁安翻了翻套着塑胶袋的“证据”,继而笑了起来:“原来纽约的警察这么草率,仅凭着一个自杀女人似是而非的日记本就指认我是杀人凶手,你们不觉得简直漏洞百出,实在太过可笑吗,就你刚刚说的那些,我可以找出一堆问题,不知道警察先生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梁祁安两只手交叉搁在那张迷你桌子上。
“其实我完全可以等到律师来了再回答您的问题,但是我听到这么愚蠢的推断,实在忍不住要为自己陈述几句,否则岂不是侮辱我的智商,相信英明的警察先生在听完以后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第126章无声交锋
梁祁安虽然不热衷与人交流,但上了谈判桌从来没有退怯过。
“就结果而言,几番周折让人去毒死思特莱斯,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首先,如果我掌握了思特莱斯想要谋杀我父亲的证据,我大可以把证据交给他们,这是利益筹码,毕竟他的谋算并没有成功,仇虽然结了,但并不是非要鱼死网破你死我活,这句中文你们应该能明白,我们可以用证据换取更多利益,得到了利益之后依然可以把他绳之于法,聪明的商人都知道要怎么选择;其次,思特莱斯的死短期内造成的麻烦远大于可以从中获得的利益,看看现在摩尔斯金融的情况还有纽约的股市,市场大环境优越的情况我们才更容易赚到钱,可是现在结果你们也看到了。纽约股市大跌,大家的资产都在缩水;第三,就算我真的脑子长草,想自己干掉思特莱斯,也犯不着去找一个毫无关系并且联系起来异常麻烦还不见得靠谱的女佣。假如警察先生们有经验,应该都明白,在纽约想让一个人消失,没有那么复杂,那位女佣可能惹来的麻烦远远超过运用她的便利,按照你们所说的,她死前还留下了日记本,特意记录了和我联系的过程,这真的太脑残了,我是有多蠢才会在跟她联系的时候留下我真实的姓名,还让她把这种东西记录下来,难道是为了方便她以后指正我吗?”
梁祁安漫不经心地望向角落里的摄像头,“我想,我的生平履历已经摆在你们面前了,我在纽约的这几年,社交圈其实相当窄,能结识思特莱斯家女佣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说不定她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毕竟她写下的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其他人同样可以顶着这个名字去接近她。”
警察打断他:“梁先生,你的说辞都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
梁祁安笑了,他双手搁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他对面的警探。
“亲爱的警察先生,你们之前拿出的说辞不也是假设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是你们一贯的宗旨?我虽然不学法律,但法律意识并不空白,你们拿出的这些所谓‘证据’根本站不住脚,完全是建立在你们的臆想的基础上。”
“梁先生!请注意你的态度。”警察提高音量。
“哦,抱歉,也许我的说辞过于直接了些,毕竟没有人乐意被当成凶手一样盘问。”梁祁安摊手。
中年警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说的很对,正常情况下,以你的智商的确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可是,梁先生,你是一位双向障碍病患。”
梁祁安的笑容定格在脸上,接着,嘴角微微下垂,整张脸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