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睁开眼睛。
“一点印象也没有吗?你在福利院里待了一年,也没有见过雪吗?”
“没有……”方牧也垂着睫毛,遗憾地说,“我记得,在福利院,下雪的时候,我被阿姨罚了,把我关起来。”
“后来,雪就变成水了,湿的。”
下雪的时候被关禁闭了,再出来的时候雪已经融化了。
方牧也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不仅是对他受伤前的正常生活毫无印象,在他醒来之后的这一年,他的相关记忆也是零零碎碎,但是有关于自己在福利院受到的种种欺凌,他却始终记得清楚。
秦弋轻轻捏着方牧也的尾巴,闻着他头发里的奶香,闭起眼。
他真的很想把那个福利院里的人都送到监狱里去。
他的小狗,受过伤,被欺凌过,被嘲笑过,被不平等地对待过,他的心里有阴影,有忘不掉的痛,唯独没有恨意,还是会奋不顾身傻乎乎地去信任一个人。秦弋后悔自己没能早点把他带回家,他想给方牧也所有的耐心和偏爱,让他感受到足够把从前的不愉快都消灭的温暖。
因为是休息日,刘姨不在,秦弋跟方牧也起了床,准备出去小跑一下顺便买个早饭。
“我不能一起吗,哥哥。”方牧也被秦弋拿厚衣服裹成一个球,站在玄关边,问。
“外面太冷了,而且我要跑步。”秦弋看着方牧也那头乌黑柔软的头发就手痒,他上去撸了一把,连带着那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也捏了几下,“很快就回来,不会让你挨饿的。”
方牧也倒不是饿,他就是想跟哥哥待在一起。
但是外面好像真的好冷啊,而且我穿得这么厚,跑不动步呢。
懒小狗为自己找了理由,于是点点头:“哥哥快点回来。”
方牧也打开电视看动画片,才看了半集,门铃就响了。
他飞快地跑到门边,正要开门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哥哥回家都是自己按密码开门的,不会摁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