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家文?”刘子和提着肉进了弄堂,瞧见郑家文便走上前,“怎么了?”
郑家文缓缓回头,无奈一笑,指了指墙上的诗。
“看看这招贴诗,呵呵,犹如冷箭扑面而来,伤人心啊。”郑家文凄楚笑道。
“这,这谁写的?”刘子和上前将诗撕了下来,揉成团。
“别管谁写的,能这么贴出来,分明是为了给我看的,他们知道我月初肯定要来送生活费用,这是要逼我退避三舍不要再来啊。”郑家文的心在这一刻有些疼,老手写诗意思再明白不过,可她做错什么了?即便她和淑仪结婚这些人不赞同,但她对王家送米送钱,这是在做好事啊,为什么做好事也不行呢?这个社会怎么了?
“管他们的,别想了,家文,腿长在你身上,想来便来。”刘子和将纸团丢在一旁。
“可志鸣嫂不开门了,子和兄,你说,我该进还是该退呢?我来王家送米送钱供悦悦读书,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告慰志鸣兄的亡魂,可他们,他们竟然小人之心胡乱猜测,竟说我对志鸣嫂心存鬼胎,而志鸣嫂至今闭门不见,你说我,我这是何苦招惹是非被人这样羞辱?”
“嫂子肯定是为了避嫌,她也怕连累你,要不,今后你别来了,王家我来照应。”
“你以为你来就没事?那群人惯会无事生非,你一个男的来,肯定会说你看上志鸣嫂了。”郑家文气不过,抬脚在纸团上踩了几下,“我本不欲和他们置气,可他们,他们太过分了,若就婚姻之事说我我可以理解,毕竟之前确实没有发生过两个女子结婚的事情,可他们竟然污蔑我对嫂子有非分之想,实在可恨。”
“这种事每天都在上演,去年那个名伶怎么死的,还不是人言可畏害死的,这种事杜绝不了,嚼舌根子的人一批又一批,人心不全是向善的,你要置气肯定会被气死。”
郑家文听了刘子和话沉默好一会,良久从口袋里取出十五元钱从门缝里塞了进去,她知道志鸣嫂肯定躲在门后面。
“嫂子,这个月的生活费我塞门缝里了,我先走了。”郑家文说罢转身就走。
刘子和连忙将肉挂在门把手上,急匆匆去追郑家文。
“家文,你慢点,我今天上午没课,走,茶馆带你听听戏去。”刘子和说着拉着郑家文的手,硬拉着去了茶馆。
“行了,别苦着一张脸了,没啥大不了的。”刘子和给郑家文倒了杯茶
“哎,我想的还是太乐观了,这个世道啊,总有人见不得你做好事,你说我救助孤寡有什么错,他们愣是编造一些事想让我不要再来了,对他们倒没什么影响,可悦悦上学的钱今后从哪里筹他们一点无所谓的,损人不利己,你说何苦来?”郑家文说罢拿起茶杯就往嘴里送,瞬间就烫着了。
“你是有多渴多生气,这热茶就直冲冲往嘴里送?别让淑仪回家以为你在外面亲谁肿了。”刘子和笑着调侃道。
郑家文闻言笑了,想起侯淑仪,莫名怒气消了几分。
“别气了,今后不行让淑仪给王家送生活费,隔月送吧,我让你嫂子也过去送,志鸣人不在了,我也该帮衬帮衬,隔月十五六块我还拿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