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旁边缓缓停下了一辆车,时宪满脸不耐烦的敲了敲方向盘,凌萱则从摇下车窗探出了脑袋,笑道:“凡凡,怎么半夜跑这儿来了?元元呢?”
时不凡一边嘴角塞着烟,一边嘴角塞着糖,正在纠结点不点,乍然看到她,立刻把烟拔了下来,皱眉问:“你来干什么?”
“王叔说你从家里溜出去了,我不太放心,你看,你爸还穿着睡衣呢。”
时宪扭头看向他,眉头狠狠的皱起来:“你小子……”
他的嘴被凌萱反手堵住,她瞪了一眼丈夫,拉开车门走出去,道:“这么冷的天,要不回家吧,明天还得上课呢。”
时不凡看向时宪,后者果真穿着睡衣出来的,他扭过了脸,不愿意跟儿子对视。
一家人僵持了一会儿,时不凡冷哼一声,弯腰坐上了车。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个梦,不管是甄元白的突然示好还是父母突然半夜驱车来寻,对于时不凡来说,似乎都蒙着一股不真实感。
时不凡知道,这不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失忆了,还有一些别的什么。
他一夜没怎么睡,但第二天早上却还是出乎意料的精神。现在甄元白每天有甄优秀接送,是用不着他了,时不凡收拾妥当走下楼,凌萱一如既往的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见道他立刻笑:“凡凡,吃饭了。”
时不凡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笑容略略收敛,被勒令不许先吃的时宪一脸不耐烦的拿起了筷子:“我早说了,没用的。”
哪怕每天早上亲自做饭,哪怕把丈夫叫回来留在这个家里,但时不凡的心就像一个顽石,对他们的厌恶早已深入骨髓,哪怕失忆了都不会忘记讨厌他们。
凌萱叹了口气,道:“总会好的,昨天我们不是把人接回来了吗?”
从昨天晚上开始,惊喜就有点多,甄元白先是口头示好,到了早上……瞧他看到了什么,他的小同学居然站在公交站台前,乖乖的等着他。
时不凡坐着私家车经过,又急忙让司机停下来:“我坐公交去。”
他刚从车上下来,甄元白便立刻扬起笑容挥了挥手,时不凡弯唇,快步走过来:“怎么了,一大早的跑过来?”
“你以前给我买早餐,我也该还你。”甄元白把早餐递给了他,时不凡接过去,道:“不怎么热了,几点过来的?”
“六点就出门了。”甄元白没从家里坐公交车来过,不确定多少时间,所以就提前了一些,虽然说好的要感动时不凡,但还是忍不住抱怨:“这条路好长啊,我一路坐过来,要四十多分钟,现在还得赶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