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恩恍然一叹。
当日谢渊光明寺中听得真相,转口便告诉他了。
他奇怪于王遗风为何能不置一词的如此甘心远走,转念想来,其实,这却已是唯一选择。
就如他一样,如今他这叛变之将,在不明就里的人眼中,不也是人人得而诛之?
在天下人公认且认定的对错黑白之前,事实真相早已无人费心探究。
即便至今,王遗风留身之处,也唯有恶人谷。因为自贡之变,真相已随着萧沙的死亡掩没,王遗风魔头之名,再摘不掉。
姜晨听闻李承恩已来之事,目光才从手中的《易经》上移开,淡淡评价了句,“行动太慢。”
倘若如此,如何躲得天下杀机?
也是,对方曾为天策将领,想必无论朝堂,亦或江湖,都有人相助,无论多大困境皆能左右逢源。而非原主,孤身逃亡恶人谷,孤立无援,天下伐之。
姜晨思及此,心中隐隐涌起几分阴暗之意。说是不甘也罢,说是嫉妒也好。总之不大美妙。
若是他面对这般状况。他呢,他就须得如此去流浪,屠戮,不免让踏足之处都血流成河,还要反复得劝服自己,他是对的。
劝服?
姜晨神思落到这一词之上,不由自心底而起哂笑之意。
何来劝服?
他本来,就不曾错过。
虽然谷主神色温和如常,但在场几人还是莫名觉得一阵凉风吹来,不由噤声。
姜晨放了手中书,抚额凝眸,良久,缓缓开口,“寻个人迎他上来。”
否则此人免不得在外谷纠缠许久。
肖药儿道,唯恐李承恩此来有诈,米丽古丽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