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认真听了课。”夫子低头看着他,又问,“可方才其他学子皆踊跃回答问题,文才你为何一直沉思不语?”
姜晨面不改色,全然未将自己走神无心之事放在心上,答,“回先生。学生初来,以为自己学识尚浅,自当要先听各位同窗高见。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在没有准确的答案之前,怎可轻易回答。面对问题,试探得出的答案并非是最为准确的答案,只是对方想要听到的答案。学生以为,真正的答案因人而异,不可一语断之。”
先生怔了怔,握著书卷笑了,“那文才你说说,你方才的答案是你心中所想,还说夫子我想听到的?”
姜晨道,“方才学生所言,是一般问题的解决之道。但世上总有些问题非同寻常,夫子所问,是治国之道。此言出自,时七国乱局,秩序混乱,自当要以不要的手段解决不安定的因素。此言并非我心中所想,也非夫子想听的。此是当时的民众心中所想。”
先生点了点头,“不错。坐。”
姜晨便坐下,翻书无言。
众生时不时看他一眼,左右窃窃而谈,若有所思。
……
“好。本课就此结束。放学。”
先生一出此言,在座学子们当即抱著书,蜂拥而出。
姜晨收的慢,背着要走时,谢道韫忽而出声,问,“你尚法?”
姜晨微微仰头看她,“何出此言?”
谢道韫道,“以法治,定人心。韩非子说的。马文才,以理而言,儒学才是上位者所取之道。”
姜晨毫无异议,“嗯。”
谢道韫:“……”
“若以法治,未免太过不近人情。”法家所治,实在不通情理。
姜晨:“嗯。”
“你年纪小,莫要学的如此。”
姜晨微微拱手,“是。文才受教了。谢……谢师姐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