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本想如此问他一句,但见被这两个字引来注意他抬起头来时倾听的认真目光,又觉得方才觉察的那些冷意怕都只是错觉。文才一向温和淡泊,岂会与那种无理之徒有所计较。
“一年禁闭……会不会太久?”
“若是针对此事,说是一年,说是禁闭……谢兄觉得,会真的执行的严苛吗。”
也不过一年而已。
沉默了会,谢琰道:“此次连累文才和子野兄了。”
“谢兄是指品状排名?”
“无碍。不过是一个排行而已。”对于品状之语,姜晨一向无心在意。若真要出仕,他有的是种种办法。还不至于因一份评语为难。
他说得云淡风轻,谢琰却更愧疚了。尼山的品状排行,是学子入仕的优先推荐榜啊。依照文才的成绩和各位夫子的喜爱,下一月他极可能排在第一。只因为他们辩解一句……
“文才放心,以你的才能,区区品状根本无法限制。即便只为了你与子野兄,琰也不会让王子誉出来闹事的。”
“谢兄过虑。不会。”
品状排行清零,影响如此严重,文才还有心宽慰他,当真是品行温和的好贤弟!务必不能让王子誉还有能力惹是生非!
……
谢道韫等人离去不久,程夫子似是被那几位气到了,一怒之下辞了夫子一职,离开尼山。朝廷趁此新放了一位,据说庙堂左右逢源风评极佳的夫子,实为监察官的下来,名唤陈子俊。
据说山长与此人曾为同窗。
课第一节,姜晨与其甚至还未有所交集。陈夫子意有所指,冠冕堂皇地教训了一通,“我知道,在座某些,要么仗势欺人,要么恃才傲物。但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姜晨桓伊身上,“无有规矩不成方圆。在本夫子的课上,你们唯一要做,便是尊师重道。本夫子指东,尔等不许往西!如有违背,书院规矩处置。可都明白?”
他话说的太过强硬,有人不服,问,“凭什么!”
陈夫子傲慢道,“本夫子是朝廷派来考察学子们的品行的,地位不比一般的夫子。本夫子如今执掌书院律例,本夫子的话,就是规矩!你!”他拿着戒尺远远指了指那个出头的学子,“质疑夫子,下午挑满厨房一缸水!听到了?”
“什么!”
陈夫子冷笑了声,“没听懂么?下午挑满厨房三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