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风,你若愿意我就同意。”看着他师兄妹二人言笑晏晏,周廷章笑着摇摇头,负手离去。他晓得竹风对知南的心意。
“求你嘛,师兄,求你了。”贝知南一不甘示弱,踩起旁边一个大石块,纵身一跃,向前追逐,她的武功逊于师兄,两人一前一后,在飒飒竹林中互相追赶,也当是练一练轻功罢了。
“你追得上我,我就当你的贴身侍卫。”萧竹风的声音从竹林间飘出来,悠扬低沉,只闻其声不见人。
“师兄,你等等我……”
周廷章看着林间穿梭的二人陷入沉思,知南的命运也是坎坷,要不是当年那件事,贝守宗也不会把她抛弃。
数年前,贝守宗老当益壮,自是人中龙凤,将军夫人李月茹已是倾城之姿,顾盼生华,许是上天眷顾了这百年世家,将军只得女儿而已,膝下没有男子。
李月茹带着襁褓中的女儿去庐州庵还愿,途中遇到一位僧人,僧人古怪地拦住了马车,马儿受了惊,尚未满月的贝知南在母亲怀中哇哇大哭起来。护车的侍卫剑指这僧人。
“夫人,且听贫僧一句劝,您怀中这女婴命不久矣。”
李月茹看着哭着的女儿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怒声道,“休要胡言乱语!快将他赶走!”她怎么也哄不好哭泣的女儿,吩咐车夫道,“快走!今日是还愿的日子,休要冲撞了菩萨!”
她年年来庐州庵拜菩萨求子,苦心不负有心人,终于得了一个女儿,女儿也好。
侍卫赶走了那怪僧,他还在马车后面喊着,“夫人不听贫僧所言,一定会后悔的,贫僧在栗周山下等着夫人!”
贝知南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大,快到庐州庵的时候,李月茹忽然发觉不对劲儿,女儿哭声渐渐微弱,气息几乎全无,“停车!快停车!去找那位高僧!”
来回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僧人已经在等着她了。
李月茹看着脸色发青的女儿,跪下磕头道,“请高僧救救我的女儿。”
那怪僧接过襁褓中的贝知南,这女孩儿生得这般水灵,眉目还未长开,若是长开,容颜定是倾国倾城的,只是自古这倾国倾城和祸国殃民连在一起的。
“此女有天之娇颜,有常人求而不得的容貌,老天必要索取一些东西的,留着她会毁了夫人家族基业,甚至国破家亡!所谓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怪僧缓缓道,说来也怪,这婴儿在他怀里,竟慢慢止住了哭声,反而对他笑了一下。
李月茹踉跄着抱回女儿,“求高僧告诉民女解决的办法。”她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头。
“只需此女从未来过。”
她还未缓过神来,回味着他的话,只需此女从未来过?刚抬起头,却已经不见了高僧的身影。
周廷章在栗周山教弟子习武的时候,大弟子来报,说山脚下有一女弃婴。
他看着襁褓中的贝知南对他笑,两人甚是投缘,可是自己山上不女弟子,只好把他送给一个村里常年无儿无女的张秋红夫妇。
后来听说,张秋红夫妇对知南十分不好,他心中有愧。
在贝守宗一封书信之下,尽心尽力地教贝知南习武,练轻功,好弥补多年来对她的亏欠。
从栗周山回来,贝知南深知撒娇的女人最好命,萧竹风师兄定是架不住自己的软磨硬泡,这才做了她的贴身侍卫。
不知怎的,皇上突然对长公主的义女,将军府的嫡女,贝知南略有耳闻,将她召进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