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明白。” 文德俯身在地,专心听着。
当初禾盛的事情,已经是成了遗憾,无法挽回,所以禾昌不想过於刺激文德,总是希望她在感情上能够随自己的心意。可是既然对象是安康,事关朝政,有些该说的事情还是要说的。
“太子妃知情了吗” 老皇帝问,语气已和缓许多。
“应是不知。”
禾昌点点头,“那就好,此事能瞒着她就瞒着她吧......”
“这个事,朕不会和安康提,也会锁着消息,你心里有数就好。”
“侄儿明白伯皇父的意思,会有分寸的。”
禾昌让文德站了起来,心里还是放不下,最後对她交代了一句,“记得,不管发生什麽事情,放在最前头的,永远是我独孤氏的江山。”
文德看着禾昌,“伯皇父,侄儿发誓,必以我独孤氏为重,绝不会做出有害大魏之事。”
老皇帝拿到文德的保证,心中大石这才落下,让她退了下去。
文德出了正殿,回想方才伯皇父的质问,觉得像是经历一场心灵上的严刑拷问,她仰望着满天星空,深深地叹了一大口气。文德知道续卿还在东宫里等着她回去,但今日,她莫名地想找文礼喝上一杯......文德上了车,往敬王府而去。
安康才刚走,人都还没到锡安,文德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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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朝宣开始会说话後,敬王府内就没有安静过,以前灵宛只要应付文礼一个大孩子,现在加上一个小的,灵宛成日地追着他父子二人身後嚷嚷,也算是热闹。
文德没让通传,径自进了王府,还没踏进院子,就见朝宣直直地朝她冲了过来。
“快~吃~饭~” 从後方压上的,没有意外就是灵宛。
文德一把抱起朝宣,捏着他肥嫩嫩的白脸。
“太子~?” 灵宛见了文德,有些诧异,赶忙让人去告知文礼。
文礼一知道文德来了,立刻出来迎她。没一会功夫,几个人就坐下吃饭了。
文礼看出文德有心事,也不说破,等大夥都用完晚膳,灵宛带着朝宣下去之後,他让人备了酒,悠悠地问。
“怎麽了?” 文礼替她斟了一杯。
文德反常地一饮而尽,文礼傻了傻,想想,还是又斟满了一杯。
“伯皇父今天问我了。” 就这样喝了几杯後,文德终於开口说道。
“问什麽?” 文礼听没明白。
“姑母的事。”
文德言简意赅,看似无谓不惊,但文礼感觉得到她内心的波澜动荡。
“那......你怎麽说的?”
“孤自然是承认了。” 文德一边喝着,一边说道,“只是伯皇父似也认为,此事不能张扬。”
“尤其不能让续卿知道。”
文礼点着头,表示认同,“是啊,若是让尹国公知道了,可能不是什麽好事情。”
不过,说到太子妃,文礼来了兴致。
他知道自己的亲生姊姊,从小就冷静正经,但她现在一边是姑母,一边是太子妃,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这下究竟该怎麽办。
“那你和太子妃,如何了?” 文礼假装随意的套着八卦。
“怎麽了,没如何阿。” 文德还是拿着酒杯,没有发现文礼的企图。
“什麽叫做没如何?难道太子妃就什麽都没察觉吗?”
对於夫人女子这样的存在,文礼这两年是再了解不过了,灵宛的嗅觉何其灵敏,同样都是女子,即使文德再努力隐瞒,朝夕相处之下,文礼不相信太子妃没有察觉到什麽。
“真没有。” 文德说。
“唉,我乾脆直接问了吧,你和太子妃之间,就没有亲近吗......” 文礼把酒壶用力一放,直接了当的问了文德。
文德总算听出他要问什麽了。
“没有。” 文德淡然地喝下眼前的酒,回答他。
文礼简直不敢置信。
这样她还敢说太子妃什麽也没察觉......自己的枕边人,同房都没亲近,怎麽可能有人会不多想。
这如果是他自己,早怀疑灵宛是不是有别人了。
不过,文礼转念一想,这或许也代表太子妃是个沉得住气的女子,自己也不需要太过於担心了。
最重要的,还是帮忙瞒着文德和姑母之间的事情......
还有就是文德对太子妃的心未太松懈了些......
文德不知道文礼一个人在想些什麽,她想到禾昌逼迫的眼神,还有他越来越虚弱的身子,她的内心顺时充满不孝顺的愧疚感。
文德摇了摇头,赶紧又多喝了几杯,希望能够冲淡一些这种负面的情绪。
马上就是中秋了,文德和文礼在敬王府内闲聊至深夜,中间还三不五时传来灵宛气急败坏的吆喝和朝宣的嬉闹声。
文礼拍了拍文德的肩,
“尽量喝吧,我陪你,今晚就在我这睡了吧。太子妃那里,我会派人过去说一声的。” 文礼早喝茫了,他眼神涣散,脸上全是红的。
文德点点头,看文礼这副样子,终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