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还醒着吗”
文德坐在床缘,正在看着此行身上随身带着的一些奏章,她听见门外安康的声音,将手上的奏章一放,前去应门。
文德没开口,而是直接地就开了门。
安康一征。
同样沐浴过的文德,褪了朝服外挂,身上只有一件罩衫,总是髻着的长发也放了下来。和平日英气不凡的仪表相较,现在的她,更多添了几分,本就身为女子的动人之姿。
这样的文德,安康是陌生的。
安康下意识地咬了自己的下唇。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心里终究还是忌妒尹续卿,忌妒尹续卿每夜都可见到这样的文德,更别说,她们还是同睡在一张床上。
“侄儿还没睡,姑母可愿进来陪侄儿聊聊” 文德问,还是那副正经模样。她的房内只剩几盏烛火,看上去,若是安康没来,看完奏章是真要准备就寝了。
安康抬起头,无需多言,只一个“你说呢”的眼神,就勾住了文德。
文德一把就将她拉进房,轻掩上门,从房里透出的烛光,没多久就全灭了。
房门外只站着三两个,终其一生都只住在祠堂的侍女,她们自是守口如瓶,文德和安康此夜,无论如何放肆,都无所碍。
上一次亲近,已是数个月前,是文德大婚遇刺伤愈之时。平日在外人面前,两人之间,除了文礼和沉香,还要想尽方法瞒着,恋得是这样辛苦。然而,心里头压抑许久的情感,在此时终於逮到一丝空隙,其威力之大,自是寻常人所无法想像比拟。
原本放在床上的几本奏章,散落在地。
奏章上面盖着的,是安康进门时,身上披着的毛挂。
即使文德已经息下房内所有的蜡烛,从祠堂主厅内,在先祖牌位前的几盏烛火,还是从门边的缝隙,透了进来。
床榻上的两个人,上下交叠,撩雨拨云,尽情缠绵。
安康褪去了所有,白皙滑嫩,有如凝脂白玉,她双手环住文德,舌尖抚过她的耳颈,眼里闪动着幽微橙光。
虽在下方,却掌握主动,这是独孤安康擅长的。
不过,相较於安康的一心汲取,文德的眼神闪烁,似乎是在顾虑些什麽。
“怎麽了”
安康察觉到文德的分神,索性停下。
“没什麽......”
安康微身坐起,一手把文德搂近身侧,轻轻卷起她散在耳际间的发丝,勾在耳後。
“你到底说不说”
安康的唇直接地贴在文德的耳朵上,语带要胁地问。
被她这样一弄,文德的耳朵全红了。
“可能是在祠堂内的关系,这里都是我独孤氏的先祖......” 文德转头,看向门缝间透进的烛光,意有所指地说。
安康一听,先是一愣,随即笑出了声。
“就你方才这样表现,还敢说自己是独孤氏的子孙”
安康捏着文德的下吧,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故意激道。
大魏独孤氏,三百余年来,在军事丶政事上,均展现相当高的成就,不过更为众人所皆知的,是其床事上所长久流传下来的的高明技巧。
文德被她这话一激,有些怒了,没说话,眼神是安康没看过的深邃。
“恩...... 不服气”
床上分神,这样的大罪,安康哪会这样轻易放过,她轻声一哼,一使巧劲,便将文德压在了身下。安康侧着头,明眸凝视着文德,意思是要她给个说法。
“安康,你要是再这样激朕,是要付出代价的。” 文德暗哑地说,她的呼吸比方才更沉重,胸口的起伏也大了起来。
文德不知道,由於她平时话少,又都称安康“姑母”,所以像这样在床上叫着安康的名字,都能使她感到兴奋,效果远胜过那些索然无味的调情话语千万分。
“独孤文德......” 安康从上俯视着文德,滚烫的指尖沿着她的耳颈滑过,“你是不是忘了,这间房里,姓独孤的,不是只有你一个......”
文德喉頭一梗,發出“恩”的一聲。
“安康......” 她又低聲喚道。
果然,安康受不住被她这样唤着,睫毛一湿,眨眼间,狭缝出水。安康俯身,虽然明知不妥,但情难自制,,在文德洁净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
文德用力地皱了眉,她被安康压在身下,她的声音,她的抚媚,还有她眼里的欲望,文德全都感受着,在黑夜微光中,这些都是最极致的诱惑。
文德无法再忍,她牙一咬,上身一翻,只一霎那,便重新取回了制空权。
“今晚,姑母怕是不能睡了” 她低沉地说,终於又露出了那少见地,满是情意的坏笑。
安康早已有准备,轻轻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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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大凉城的万家酒楼前,照常地排起长长的队伍,从店门口蜿蜒至转角,看不见尽头。
文德和安康也在排队的人龙中,文德换上寻常富贵公子的外衫,安康则是着了一般大户人家女子的衣裳,两人并着肩,已经站了半个时辰,只为了那每人限购一笼的万家糖糕。
“早知道排的这样长,就早点出来了......” 文德向来不喜欢挤在人群中,话中听得出有些不耐。
“要不是有人睡迟了,至於这样吗” 安康说。
两人昨晚折腾了几乎一整夜,加上又跪了一天,安康还好,还能自律,一早就爬起来梳妆打理,可文德年轻,难贪睡,自然是起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