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抬眉,是惊讶。
“什麽时候的事?几个月了?” 安康惊喜地问,明明前些日子,灵宛才同她抱怨过,说文礼不碰她。
竟然这麽快,就又有了。
“两个多月,” 灵宛是第三胎了,她倒是冷静,“适逢宫里有事,敬王的意思,是在皇上的病体康复前,先别张扬。”
“恩” 安康点头,表示同意文礼的看法。
灵宛喝着茶,“长公主就不问问,是怎麽有的?” 她俏皮地抬眼,看了看安康。
在独孤氏面前,谈论这种床上的私密事,灵宛知道自己,是在关公面前耍着大刀,班门弄斧而已。
灵宛只是想,皇上不在,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和安康说说话,逗她开心。
“你要说,本宫就听。” 安康闻她一言,果然笑了,让沉香换了一壶茶,陪着说道。
“我让下面的人,上盈春阁去打听,看那些青楼女子,都使些什麽招数,” 灵宛把头一侧,靠近安康了些,
“招数?” 安康听见灵宛的用词,忍不住轻笑一声,她勾着耳後的长发,微笑道。
灵宛没有理会,她大致说了一下内容。安康玩着手上的空杯,笑着听。
简而言之,是在夜晚,是在马车上。
“等皇上康复,长公主也可试试,” 灵宛说完,用力握紧一下安康的手,
“记得,还要蒙着眼,文礼平时好强,可一蒙眼,就不行了。”
有了身孕,灵宛身上的霸气,又回到了那个虎虎生风的敬王夫人,和先前烦恼的样子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本宫知道了。” 安康会过她的意思,笑着回道。
这时,沉香在外通传,说是敬王来了。文礼是因爲灵宛怀着孩子,不放心,才亲自来接她。
已经是第三个孩子了,文礼还是这样小心......灵宛和安康,相视而笑。
“侄儿见过姑母。” 文礼一走进来,就先向安康行礼。
时候不早,灵宛也实在坐得够久,安康只稍微叮咛了些,就让他们夫妻二人,一同回府。
只是,文礼和灵宛还没走出大门,安康府大门口的掌事,带着一身戎装的传令,就快步穿进了院。
传令手上拿着的,是锡安来的军报。
“灵宛,你先回去。” 文礼看着传令,与自己擦肩而过,脸色一沉,对灵宛说。
“恩” 灵宛知道事情轻重,转身上了马车,先回府去。
文礼在院内,等了好一阵,待传令退下後,他得了安康允准,才进到宣室。桌案上放着的,是方才呈上的加急军报。
封缄已拆。
“姑母,锡安有消息?” 文礼转头,问到安康。他的神色,不见焦急,似乎对军报的内容,已然有底。
安康站在窗边,没说话。她看了看桌案,意思是要文礼自己去看。
文礼走上前,拿起,一眼便看完,脸上还是没有什麽意外的神情。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安康从文礼镇定的双手中,取回军报,她揉着额侧,又将内容,从头到尾,重新看过一次。
亲征......这军报上的,真真切切,是文德的字迹。另外,跟着军报传来的,还有文德一封亲笔的私信。那封私信,安康握在手中,没有让文礼看见。
“你二人早就说好了?” 她看着文礼,又问。问话中,不带任何情绪。
文礼还是不作声,他呆然地看着安康,是默认了。
“难怪,急着要立这个太子.......” 安康的心,本就悬着,如今全都揪在了一起,她无力地坐在案前,眉头紧锁,喃喃道。
“姑母.......” 文礼见她不好受,站在一旁,担心地说。
安康原本还在沉思,听见文礼说话,抬头瞪了文礼一眼。
文礼赶紧住口,不敢再说。
凝重的空气,於房内集结,无声至极,文礼几乎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
在这样静止不动的画面中,只见安康突然伸手,点起手边的蜡烛。意思明显,未消息走漏,她想把军报烧了。
蜡烛点燃,可安康的手,却停在了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这样的举动,文礼全都看在眼中,他心里清楚,姑母为何迟疑。
皇姊亲征......这份军报,除了姑母和自己,怕是还有一人,应该要让她亲眼看过,知悉此事。
“文礼,你亲自去皇后殿,通传皇后,说是本宫有事,让她来本宫的府里一坐。”
正如文礼所思,安康最後还是回了手。她灭了蜡烛,把军报握在手中,对文礼一声令道。
“侄儿立刻就去。” 文礼应声,飞马疾驰,用最快的速度,前去通传。
文礼走後,安康在房中,望着手上文德送来的私信,陷入思酌。
皇后......安康把私信折起,然後起身,取出放着文德玉戒的木盒。她将折好的私信,和玉戒一同,在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