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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手臂伤未痊愈,赫连遥也躺在病床上,妙音不知赵天和北厥之间做了什么交易,北厥迟迟没有着急进攻,反而让妙音心焦。
一早,随之端着汤盅进来营帐,就放在桌上。
妙音坐在梳妆台前看了眼那汤,略整了整头上的蝴蝶髻,细细梳理好发尾,“随之,今天是什么汤?”
“百合莲子羹,卑职与大厨讨了几颗莲子,亲手给小姐熬的。”
妙音起身走到桌旁,看着汤盅笑了笑,端起来三两口就喝完,“咱们去北边的集市上玩吧,顺便打探一下北厥的动静。”
陆随之匪夷所思地看了眼汤盅,仍是不明白她为何饮这毒。
“小姐,军队有探子盯着北厥的动静,何需咱们去打探?”
“军队的探子万一被赵天买,爹和瑞王岂不是很被动?集市上南来北往的客商,反而比军队的探子更可信。”妙音见他迟疑,笑道,“你若不想去,我自己去便好。”
“卑职愿陪小姐去。”陆随之忙道,“卑职这就去备马。”
陆随之出去,妙音看着飘忽的帐帘,心里莫名地钝痛。
她手按在腹部,凤火珠滚烫得厉害。拓跋玹是懂医术的,这几日,她万不能见他,否则,被发现中毒前功尽弃。
赵凉匆匆进来,见她坐在梳妆台前怔怔地看着镜子,迅速又别开脸。
“刚……刚才有人传话,说你着急找我。”
妙音忙拿了一个小簪子,刺破手指,放了血在一个小白瓷瓶里。
“若赵明霜说得都是实话的话,我中的毒,应该和你爹当年中的毒一模一样?”
赵凉惊疑看她的手,又看一旁圆桌上的汤盅。“你怎么会中毒?谁给你下毒?”
他这就抽了腰间的佩剑,“你说,是谁,我这就去杀了他!”
妙音上前,拉过他的左手,把白瓷瓶给他放在手里。
“这是慢性毒,我中毒尚浅,眼下死不了,你爹是中毒两年后才死的,不是么!”
赵凉焦灼看着她,忽然眼前模糊得一塌糊涂,“你我萍水相逢,你为何如此帮我?”
妙音见他哭得狼狈,无奈地叹了口气,忙给他递上帕子擦泪。
“你这个傻孩子,我帮你,也是为让皇上看到我爹的努力,我爹这些年南征北战都把我带在身边,我也该帮他完成从前未能完成的事。皇上封瑞王为主帅,又赐我爹金笼子一起保护我的安危,可见他不是昏聩之人,他有所顾忌,定是因为没有为赵家军寻到一个可靠之人,而你,一定要当皇上眼中那个可靠之人,如此皇上定会帮你爹讨回公道!”
赵凉素来笨嘴拙舌,除了满腹感激,心头还汹涌着许多无法遏止的情愫和钦佩。
他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也不知该从哪一句说。
“苏妙音……我……我……”
妙音忙又道,“不瞒你,此事我也是为偿还陆随之多年伺候我的恩情!所以,此事捅到皇上面前,我是不能说出随之和赵明霜的交易。这几日得随之起疑,我也不能单独见旁人,你把这血,和我说的话,都转告我爹,让他写密函给皇上,并把我的血,送去刑部查验,并恳求皇上让御医给我搭配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