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骁见阿史那颐离被拾得话也说不出,顿时心情大好。
“女儿,其实三皇子人还算不错的,他唯恐你再被人坑害,一直亲自帮你熬药,至于他害咱们苏家的事,为了与北厥的合盟,就搁下吧!”
妙音倒是可以搁下,但她可不稀罕这人伺候自己。
她前后环看整条队伍,就见前面骑马的几个铠甲男子有好些将军,有赫连遥、赵凉、陆随之,却唯独没有拓跋玹,福七和阮觞也不见了踪影。
“爹,拓跋玹呢?”
“七殿下因你贴告示一事,已经赶去大魏京城,此事因他让福八给你那画像引起,他回去善后也是应该的。”苏骁说着,忙拿信给她看,却禁不住小心地探看她的神色,唯恐她激怒,忙又安慰道,“你放心,七殿下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嗯。”妙音怀着满腔思慕和热切,急切地打开信,却见拓跋玹字句文绉绉的,读起来颇为生僻,更有好几个字是她见都没见过的。
唉!早知卷着一本古汉语字典穿过来就好了。
所幸她也不笨,来回看了三遍,前后字句意思推敲相连,这才恍然大悟。
这……这竟是一封分手信?且这男子很没风度地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怪她不老实的装疯卖傻,怪她不安分守己,怪她胡作非为,还怪她锋芒太过,更怪她没脑子见风就是雨,还怪她贪吃中毒,说她愚不可及……还说她轻薄无礼,不动自爱,更妖媚邪肆,让他心神俱疲担惊受怕,他本撑一撑气息能活七八年,若是再与她在一起,将来怕是再活三年便嗝屁翘辫子。
妙音看完信,当即向李应要了火折子,把信烧了个光,且因这一番文绉绉的分手信,也文绉绉地想起一句千古名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苏骁听她咬牙切齿地烧了信,又文绉绉地嘀咕,不禁大惑不解,“女儿,信里说什么了?”
“没什么。”妙音沉了沉气,就问,“爹,咱们军营里,是不是有大魏皇后的暗人?”
“……你想干什么?”
“揪出来,杀了,全部杀干净,女儿亲手杀!”
她现在只想杀人放血,她想嘶吼,她想吃人肉,她还想骂一骂拓跋皇族的祖宗十八代!
苏骁不安地扶了扶头上的头盔,不禁怀疑自己听错。
他当即命队伍停下,这就上前与赫连遥商议。
赫连遥诧异地转头看向妙音,见她策马上前来,便耐心地悠然等着。
“妙音,为何突然想杀人?”
“你家表哥害怕我被人伤,我就先伤别人给他开开眼,我不能被他看轻,也不能让大魏皇族轻视我苏家,我得证明我苏妙音,我苏家——还有我苏妙音,都不是好惹的!”
赫连遥失笑,“你杀个人倒是轻松,但你这是对大魏皇后宣战,你可知大魏皇后手中掌握着大魏一半的兵马,还有一半的朝臣是她的人,你若是得罪了她……”
“大魏皇后利用七殿下当质子帮她的儿子稳固合盟,却又往我们大周军队里安插暗人,这是藐视我大周国威,这是当我大周是她恣意践踏的草芥,瑞王殿下,你可别说,你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赫连遥顿时被她激得怒火三丈,尤其她一脸鄙夷嘲讽,也着实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