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纱?”妙音疑惑地看妙绝伦的蛟绡纱,“这是女儿自己拿回来的,七殿下并不知道此事,女儿这是孝敬爹的。”
“李正中是兰妃和太子的人,七殿下总该是知道的,凭他的心思,势必远远跟着你去尚宫局拿贡品。”
妙音喉头哽了一下,满脑子又是拓跋玹和美人共乘肩辇。
“我说呢,在我和李应出宫时,他怎么就拥着一位美人乘坐肩辇从我眼前飘了过去——原来,那不是巧遇?!”
妙音明白过来,顿时气得想骂人,碍于爹在眼前,又不好造次。
“七殿下好厉害!真是段数升级了哈!当我苏妙音是傻子呢!故意在姑奶奶眼前秀恩爱!
气得她顿时坐不住,一阵风似地,呼呼呼呼来回刮了好几个来回。
苏骁被她晃得眼晕,却顿时明白拓跋玹在军营答应过他的那番话,并非虚言。
“音儿,这南海百福蛟绡纱乃是满朝最昂贵的贡品,且是太后专用的。你再回去问李正中和焦元禄,他们势必诬告你盗窃宫中财物,这一匹纱足可抹杀你的功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是太子赫连翊!”妙音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轻敌了。“爹放心,女儿这就去处置了他们。”
苏骁忙叫住她,“不必你去人家就会来搜,说不定,兰妃母子连证人都准备好了,接下来,你就算能洗清这件事,偷盗宫中财物的事也会被传得沸沸扬扬,此事不只是危机我苏家,也会牵累你外公。”
“爹放心,女儿能处置好这件事,女儿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妙音转身就拿来纸笔,写了一封信冲下楼,直接交给江贤。
“你入宫一趟,马上把这信交给太后娘娘,不要转手他人,一定要亲自交给太后!”
江贤忙道,“郡主,发生了何事?”
“别问,快去!一定要快!”
江贤这就骑马出去,刚出门,就见兰妃的马车正浩浩荡荡朝王府这边行来,后面还跟着两队宫卫,并拉着一辆空囚车。
江贤慌得忙扯着马缰绳一转,蹿进路旁的小胡同里,偏这胡同是修建王府时堆积砖瓦杂物的,他硬着头皮策马直冲过去……
妙音本要带着蛟绡纱从正门出去,见护卫进门就嚷,“郡主,兰妃娘娘来了,还有半条街就到了,带了好些人,还带了囚车……”
妙音忙下令,护卫统领带领府兵挡在门前,另叫了李应上前来。
“马上带十几个轻功好的,跟我走!”
李应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她神色凝重,不敢耽搁,忙带着两队轻功极好的骑兵,策马跟着她自王府后门出去。
拓跋玹坐在腾云阁的琉璃金瓦上,俯视着王府庭院,把一切看在眼里。
因苏骁刚才一番话,他心里着实不舒坦,却还是不放心妙音,忙踏过几座屋顶,飞身跟上……
他以为她是要带着蛟绡纱入宫告状,却没想到,她竟到了城东城隍庙的庙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