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苦?”苏未央气结地瞪他,“妙音做了最正确的事!大魏皇后往我大周军队里搁暗人是何居心?兰妃和太子又是几个意思?这事儿必须让皇帝问一问明白,否则,哀家定与她们没完!”
拓跋玹不想再插手这件事,此事毕竟牵扯大魏与大周的关系,他也理当避嫌。
暗人这事儿,皇舅父早已心知肚明,却因阿史那颐离前来求婚,始终也没有处置,这事儿若摊开,大周颜面无存。
若皇外婆私下亲自去找皇上,新仇旧恨,那萧穗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苏骁也陷入深思,却看出宝贝女儿不是在装不开心,她望着拓跋玹,大有几分万念俱灰心如止水的样子。
“丫头,你是不是约了七殿下在家里吃午饭?”
妙音佯装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不过,殿下若不情愿留下来吃,妙音是不会勉强的。”
苏未央不着痕迹地瞥向外孙,以眼神警告他,“你若不留下,哀家要你好看!”
拓跋玹差点被茶水呛到,忙道:“……本皇子何时说不情愿了?!”
见那双灵慧的凤眸闪过一抹灿然,他顿时又后悔这样说。
“本皇子的意思是……你既当着皇舅父的面请本皇子,本皇子也不好抹杀宁和王府的颜面,更何况,皇舅父还叮嘱了本皇子,给王爷送些补品来!”拓跋玹说完,起身就往外走,“本皇子回家拿补品去。”
“七殿下不必客气!”苏骁就怕他走了就不回来,忙一瘸一拐地追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安慰地对女儿笑了笑,“七殿下答应了,快去准备饭菜吧!为父帮你逮着他,绝不容他逃了。”
妙音抿唇看了眼拓跋玹,想问他想吃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就俯首问苏未央:“太后娘娘,我亲自下厨烧菜,不知您喜欢吃什么,可有忌口?”
拓跋玹冷声道,“你这问题便是大忌!”
妙音惊愕,看向苏未央,忙跪地俯首,“妙音疏忽,只是随口一问……”
“这古代皇宫的规矩特别多,最是忌讳旁人打探皇帝太后的喜欢吃什么,寻常人若是打探,只怕是居心叵测,自家人是没什么的。”
苏未央安慰说着,便把妙音扶起来,“福七福八说,你在军营里吃蚂蚱,哀家也想尝尝蚂蚱是什么滋味儿的呢!哀家年轻那会儿跟着先帝爷在外冒险,也是吃过野菜,抓了蛇烤来吃。”
妙音想起在军营里开心的日子,不由怅然叹了口气,“那样开心快乐的日子,怕是再也没有了。”
拓跋玹顿时像被针刺了一下,不自然地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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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妙音又陪着苏未央逛了王府花园。
苏未央打发了苏骁去歇养,只带着妙音和拓跋玹到了湖心的亭子说话。
妙音便顺口提了一嘴父亲休掉段明芹的事儿。
苏未央却不怒反笑,“段明芹就是段实意和皇后段实莲安排在你爹身边的一双眼睛罢了,你爹如今是王,也没必要再看那兄妹俩的脸色,更没必要再留着那颗眼珠子。”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今儿在朝堂上,妙音怕是因提税之事,得罪了段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