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玹不动声色地看庄凌宽,见庄凌坤顿时大怒地要站起来,他忙上前按住他的肩。
“庒卿息怒,此事还存有疑窦,还是再仔细查一查地好。”
庄凌宽冷静下来,察觉到他按在肩上的手,顿时发现,自己差点做了蠢事。
顶撞妃嫔,忤逆皇帝,这都是大不敬。
但这女人和稀泥的本事,他也真真是见识到了。
“皇上,臣身在刑部多年,素来不偏不倚,处事公允,且公私分明,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清白!李正中嫁祸妙音郡主一事,证据确凿,恳请皇上为妙音郡主恢复清誉。至于太子和兰妃娘娘为何掺和此事,这是皇上的家事,臣不便多管,恳请皇上定夺。”
拓跋玹见他言语条理分明且谨慎,没有再多言。
赵迎楠却又哭着道,“皇上,臣妾愿自降为庶人,入住冷宫,恳请皇上成全臣妾爱护儿子的一片心。臣妾今日擅闯宁和王府,顶撞太后,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恳请皇上成全。”
赫连启却还是大惑不解,“兰妃,朕还是想知道,你为何害妙音?”
“臣妾亲口对妙音说,希望她当臣妾的儿媳,她却反将臣妾辱骂了一顿,臣妾为此难以原谅她……”
赫连启失笑,格外看了眼杵在阶下的拓跋玹,说道,“竟有此事?!”
赵迎楠又楚楚可怜地擦眼泪,“臣妾素来是喜欢乖巧懂事的女孩的,恨不能天下最好的女子都嫁给咱们翊儿才好,臣妾是真心喜欢妙音的,是她偏偏不识抬举。”
拓跋玹忙道,“皇舅父……”
赫连启抬手制止他,“玹儿,这里没你的事,你莫要掺和,退下……退下!”
拓跋玹忙行礼告退,却走到门口就听到舅父下令,“兰妃别降为庶人了,暂且降为宝林吧,太子重伤在身,需要人照顾,你去太子府陪太子养伤,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迎楠叩拜之后,一起身,便又趴在了赫连启身上。
赫连启忙扶住她,“这又是怎么了?”
“臣妾在宁和王府的大门前跪了一个下午……腿要跪残了!”
赵迎楠说着,便又依靠在赫连启怀中嘤嘤地哭起来。
“太后还把臣妾骂了个狗血淋头,臣妾一句话不敢说,那妙音更说,要弄死臣妾,还说要和太子势不两立……呜呜呜……”
庄凌宽见状,顿时在阶下尴尬地跪不住,“皇上,臣告退。”
赫连启忙对他摆了下手,扶起赵迎楠,忽然想到什么,忙又唤住庄凌宽。
“凌宽,你去帮朕送一个人回家。”
庄凌宽大惑不解,“皇上,不知要让臣送谁。”
“江珏。”
庄凌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