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难道不该查吗?”赫连启被她这口气激得愈发暴怒,“若非这一查,段实意背着朕做了多少好事,朕还不知道!”
段实莲欲哭无泪,“皇上该查,皇上该查……”唯恐被牵连,她忙又道,“可是家兄都做了些什么,臣妾一概不知呀,请皇上明鉴!”
“朕不管你知不知,滚去段家,对段实意说,让他学一学妙音,为我大周做点实在的事,朕也留他一份体面,他若不肯,朕便依法承办,诛了段家九族!加上你为难遥儿、玹儿、珺儿这事,朕必将你们兄妹碎尸万段!”
段实莲恐惧地自御书房逃似地出来,正见赫连遥和拓跋玹立在宫廊下,她忙压下恐惧,堆上笑,却笑得唇角不自然地直哆嗦。
“瑶儿,玹儿,你们都回来了,刚才都是误会,已经解开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别轻易揽上身,要懂得辩解,否则本宫也不好处置呀!”
“不好处置,还冒然处置,皇后娘娘心可真大!”赫连遥讽刺地朝她做了个揖,“走吧您嘞!再不走,父皇恐怕真就杀出来将你碎尸万段!”
拓跋玹见她恐慌地身子歪了一下,迅速伸手扶了她一把。
“皇舅母是聪明人,又是皇舅父的嫡妻,何必与摆不上台面的人同流合污?”
段实莲疑惑地看他,“玹儿这话本宫倒是不明白了,玹儿彻查了段家,不是想要段家都死么?”她近乎咬牙切齿地说。
拓跋玹垂下眼皮,避开她憎恨的目光,客气地颔首,“皇舅父仁慈,断不会对段家大开杀戒,凌厉的斩杀几百口人,朝堂也会动荡不安。皇舅父最需要一位聪明、大方、慷慨、仁慈的皇后,皇舅母若再与赵迎楠、太子同流合污,怕是庵堂里那位皇后就要被接回来了。”
段实莲听得心惊,深深的看他一眼,迅速又扬起唇角,“玹儿说得对,皇舅母知道该怎么做了!”
赫连遥却有些看不懂,待段实莲带着一众宫人走远,他才道,“表哥,您管她做什么?”
“笨!自然是让她把段实意贪去的银两和粮草都吐出来,如此,大周国库充盈起来,皇舅父再有什么需要银子的事儿,就不必去找妙音和江家的麻烦了。”
赫连遥恍然大悟地一叹,“嗨!您这拐弯抹角的……”
“再说,段实意门生众多,事情做绝,将来少不得给咱们穿小鞋使绊子,还是谨慎行事的好。”
“那些人可以为己用啊!”
“别人教出来的狗怎么能用?将来……只能杀!”拓跋玹说完,凝肃地深深看他一眼。
赫连遥忙俯首,“是,遥儿明白了。”
拓跋玹又左右看了看,将他拉到身边,“我去与皇舅父谈政务,你去妙音那边瞧瞧,别让她被人欺负了,若无事,只远远盯着,别靠近扰了她。”
赫连遥却心头抵触,“簪子是从我手上送出去的,妙音又对我拉拉扯扯的,万一她误会我喜欢她怎么办?”
“你多虑了,她嘴再馋,也不会把你当盘菜!”拓跋玹近乎怜悯地拍了下他的肩,就迈进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