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月,大掌柜你当,是我的银子,一分不能少,你若给我少一文,我还是能夺回来的。”
“我像贪你银子的人么?”
江梓月嗤笑,却又禁不住心虚。
平心而论,与这表妹相较,她还是少些魄力的,且没有她这般的雷厉风行和玩笑着就能把事儿谈成的本事,更无拓跋玹不动声色地守护左右,且无当王爷的爹和当将军的义兄,以及感恩的赵凉……
“妙音,你若真把大掌柜让给我,我反倒不知该怎么做!偌大的家业,我资质平庸,难以超越姑母以往的成就。祖父这些年超不过,托词年纪大了倒还好,我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
妙音气结,“江梓月,你有点出息!我不是随口说说,这些事,我自返京便一直在考虑。”
江梓月惊愕,不禁想起自己这些时日对她的刻意刁难和白眼,“我看,你是非要让我愧疚死!”
“你不必愧疚,也别以为自己占了我的便宜,我是董事长,你是大掌柜,你还是我的手下哩!这事儿,本董事长也替你想好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的三把火烧旺就行了。”
江梓月全然听不懂什么董事长,倒是举得她比自己懂事儿。“苏妙音,我连柴火都没有,如何烧三把火?”
妙音忙不迭地咬了一口鱿鱼,“第一,把底下那些担着重责不做事的人削掉。第二,城郊买地皮修建宅邸、铺路,建学堂,卖成套成套的宅邸。第三,江家底下售卖的胭脂水粉全部改进,以养生养颜为重,那些含有水银和铅粉的胭脂唇脂全部下架。”
江梓月顿时心头敞亮,且不说卖宅邸这样的大手笔至今无人能做,如今在售的所有胭脂水粉大都有水银和铅粉……她手上拿着鱿鱼串,不由得心潮澎湃,眼睛就红起来。
“苏妙音,你心里都想好了,为何不自己去做?你可知,我一旦做了,必是要做出成绩的?”
“我去往北厥做生意,路上生死难料,哪儿顾得上那些?旁人我又信不过,外公年纪也大了,舅父成天就知道遛狗斗鸡,还是你靠得住。”
“唉……”江梓月感慨叹了口气,叹得眼眶酸楚,泪又滚下来,“我可真是混账,从小到大也没仔细疼惜过你!”
妙音却从没想过与她计较,暧0昧地笑着撞了下她的肩。
“江梓月,你尽快与雷越成婚,别再观望了。若是在外面你被人欺负了,雷越能保护你。雷霆脾气虽不好,到底是你的公爹,人又讲义气,该担待的,你担待着,若担不住,带着雷越在江家住,雷家那么多儿子,少一个也不少。”
“不准再说!你都把我惹哭了!”江梓月别扭地说着,一把搂住她,哑声地啜泣道:“你这个坏丫头!”
妙音佯装嫌弃地说道,“你再这样搂着我,我的鱿鱼都凉透了!”
江梓月顿时破涕为笑,“你这到底有没有客人呀,害我在这里掉眼泪!”
客人们却早就等在外面,江贤见姐妹俩冰释前嫌,这才允李应带众人进门。
然,来的人竟刹不住似地,江家的各位掌柜,阿史那颐离随行的一众使臣,还有军队那些相熟的将军们……阿史那颐离甚至带来了几位琴师和舞姬助兴。
妙音只得让掌柜添桌子,原来的六桌,硬生生地添成了三十六桌。
掌柜唯恐花园盛不下,惶恐地忙对妙音道,“我的姑奶奶,您到底请了多少人呀?草民可没有第二个院子盛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