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海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扬声朝着胡同里喊道,“咱们就等着,这一群龟孙,都缩着吧!我江家蒙受多年屈辱,也该讨回来了。”
果然,不到片刻,胡同头上就撑起了一方桌子,三把椅子,祖孙三人一边喝茶,一边嗑瓜子。
赫连启顿时又火冒三丈。
他这就要出去,拓跋玹忙挡住他,“皇舅父息怒!当年皇外婆登上皇后之位,多亏江家相助!看情形,这事儿,绝非妙音一句话撺掇二老来的,坊间如何议论珏夫人的遭遇,如何羞辱江家,舅父也不曾见识真相,江家二老却忍受了多年。”
赫连翊冷斥,“玹儿,你这话好没道理!难道他们忍受屈辱,就要这样对待父皇和我们众皇子吗?他们眼里,可有皇族?”
“表哥如此说,眼里可有人命?蓉夫人和珏夫人的儿子,两条命啊!”拓跋玹说着,又看赫连启,“皇舅父,这份恩情您不念,皇外婆是念的,江家二老都上了年纪,没有几年可活,且那二老太爷自打珏夫人入了冷宫,就一直服药调养……”
赫连翊不敢恭维地道,“玹弟,你顾念恩情是一回事,可你别忘了,父皇是君,他们是民,就算他们对皇祖母有恩,也不该如此恃宠而骄。放眼天下,谁敢如此践踏父皇的尊严?谁敢不把我皇族放在眼里?”
拓跋玹失笑,“表哥,若你的一位女儿被逼死,另一位女儿被囚禁冷宫,你如何处置?且你对那凶手是有恩在先的,难道你要不仁不义到最后么?”
“你说谁不仁不义?”赫连翊气怒地咆哮。
“好啦,别吵了!”赫连启道,“玹儿,你说的,都有道理,但叫朕去跪他们……传扬出去,像什么样子?!再说,朕没有杀江蓉,朕也没有杀江珏的孩子,就算江珏为此怨恨朕,朕可以领首,但是……”
拓跋玹直接看赫连遥,“遥儿,你去代皇舅父向二老磕头认错,就说皇舅父刚才被宁和王气着了,身体不适,急需回去请御医看诊。”
赫连翊忙伸手拦住赫连遥,“此事怎么能九弟代劳!”说完,他就忙朝父亲俯首,“父皇,儿臣代您去!”
赫连启略感欣慰,忙道,“太子,你别急躁,说话斟酌些,客气些!”
“是!”赫连翊硬着头皮上前,“二老,本宫给你们请安了!父皇他……”
两位老爷子一眼认出他,却反像是见了仇敌一般。
“妙音,这位是哪位皇子呀?”
“这是赵天的外甥,赵迎楠的儿子!”妙音冷鹜地命令,“道歉哪儿轮得到他,两位外公,咱们继续嗑瓜子!”
赫连翊气结,“妙音,刚才事情已经解决了呀,你还要闹什么呢?”
“闹什么?我爹出生入死,因为得了个好媳妇,就在街上跪了那大半天,皇上还一副臭脸,一副谁签他八百万的样子!最可笑是你赫连翊,抬着一张傲娇脸来道歉,你给谁道歉呐?凭你玩的那些诡诈的心思,我没当街暴揍你,就算是好的了!”
妙音说完,便朝着赫连启嚷道,“皇上,做事儿利落些,敢作敢当才是真英雄!”
众皇子见太子爷竟被妙音这女子训斥得不敢还嘴,都不敢再上前。
赫连启忙呵斥,“江逢海,江逢洋,苏妙音,你们不怕被诛九族么?”
江逢海面不改色,“你可以诛我们九族呀,你先把妙音刚给你的百十万两银子吐出来,还有,把我们家蓉儿还回来,另把珏儿死去的孩子,给我们摆在面前……我们江家九族的人头,主动奉上!”
拓跋玹上前,这就要跪下,妙音上前就托住他的手肘,“七殿下,没你啥事儿,后面几位皇子,你们也请离开吧,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找赫连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