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七殿下告诉我,桐油漆里有曼陀罗和断肠草,这事儿若不查清楚,恐怕咱们江家上下的生意都要被官府查封。”
江梓然焦灼地看了眼门外的马车,越想越是恐惧,更怕妙音这一去就被斩了脑袋。
“音儿,你还是想个别的什么借口,避过此次入宫,等咱们查到凶手,再押着去面圣申辩。”
妙音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事儿来得太诡异。
车坊刷漆是这几日才进行的事,偏巧,这几日太子府计划选妃。
曼陀罗和断肠草的毒性她在医书上看到过,混在油漆里,刷在车上,中毒的必然是漆工,而这事儿传扬出去,牵累的却是江家上下的生意……
一堆事儿在脑海中滚雪球似地翻滚,她顿时明白,那事儿是谁干。
江梓然见她静得非同寻常,愈发心急如焚,左右看了看过道,又怕旁人听了去。
“音儿,此事没有几个人知晓,七殿下也说帮忙暗查,只怕这事儿并不好查,昨晚我在漆坊那边审了一夜,也没有审出个所以然……”
江梓然说着,见妙音眼底陡然蒙上了一层杀气,心头不禁一哆嗦。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老娘不发飙,他当老娘是病猫呢!”
“谁当你是病猫?”
江梓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腰间的长剑却唰——被妙音抽出了剑鞘,他顿时被吓了一跳。
“丫头,你要干什么?”
“我去宰了那凶手!”妙音咬牙切齿地说着,这就要冲出大门。
江梓然忙抓住她的手肘,“你知道是谁干的?”
“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江梓然忙扯住她的手腕,“你有证据吗?”
“今日是太子选妃宴,他就是逼我去选妃!”
“既如此,你就更不能去!你这样鲁莽地冲去,事情非但不能解决,恐怕还会被扣上刺杀储君的死罪!”
江梓然话刚说完,大门外的台阶下,便停住了一辆马车。
兄妹俩顿时安静下来,却见兰妃赵迎楠从马车上下来。
早已等在大门外的沈源丰疑惑地上前来,“兰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不只是本妃来了,宁和王与王妃也来了,他们与本妃一起接妙音去参选太子妃。”
沈源丰只觉这事情太巧合,刚才那兄妹俩在过道里吵架,现在……“可皇上命奴才来接妙音郡主和宁和王等人去宫里,魏帝为七殿下和妙音郡主赐了婚……”
“宁和王夫妇没有接到圣旨,这婚自然是不作数的。”赵迎楠掀开车厢的窗帘,里面坐着的宁和王苏骁和王妃江珏,两人都面色沉冷,极是不情愿。
苏骁唤道,“妙音,你还愣着做什么?跟为父去太子府!”
妙音气恼地拎着长剑冲下台阶,拿剑直指赵迎楠,“让我爹娘下车,否则,这事儿我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