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式母式?妙音顿时被这话气笑。“李应那个大笨蛋,我教了十几遍的公式,竟然还能说成母式?”
拓跋玹听出她声音带了笑,心头悬着好几天的大石头才落地,却又忍不住吃醋。
“阿音,你这意思是,我竟还不如李应么?你肯对他说十几遍的公式,却不肯告诉我?”
妙音听出他口气别扭,伸手接过他递上的水壶,从口鼻上拉下围巾,喝了两口水,察觉入口的水是热的,不禁又格外看他一眼。
拓跋玹又把水壶抢回来,仰头就喝了两口,又把水壶挂回腰上。
妙音看着他的水壶僵了僵,顿觉这样用同一个水壶喝水太过亲密,却也发觉,这几日两人之间太不亲密。
她闷着火气,始终都在思忖解决的法子,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不敢与任何人交谈,这样的确对他不公平。
她忙向后推了推头上的帽子,“其实……莫非定律讲得是心理效应和生存定律,说的就是,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拓跋玹恍然失笑,“我当是多么复杂的东西!这正是我们俗语说的——怕什么来什么。”
妙音愣了愣,赞同的点头,“对,你说的很对,差不多的意思。”
“我们虽是两个世界的人,学的道理,实则相同。”拓跋玹说着,任由身下的坐骑自在地往前走,伸手就抓住她握着缰绳的手,“以后有什么话,有什么心事,你都可以对我讲,我们是夫妻,也该是知己。”
“夫君这样说,我很欢喜!”妙音感动地顿时红了眼眶,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就霸道地搂过他的脖颈,在他脸颊上狠狠印下一吻。
拓跋玹却反被她这一吻弄得措手不及,唯恐她摔下马,就迅速地扶了一下她的后腰,却注意到整条队伍在这片刻之间静了许多。他疑惑地前后看了看,就发现大家竟眼神微妙地在看他和妙音。
唯恐妙音再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他忙抬手指前面的路,“阿音,你看前面的山……”
妙音疑惑,循着他的话,看向前面,却见前面的山路被山体遮挡,山又连着山,似乎一辈子走不出的困境,但是队伍却始终不曾停歇,道路也越来越宽阔……
妙音如经历了一场铲参禅悟道,心湖落下一枚石子,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我明白了,虽然眼前无路,但车到山前必有路!对吧?”
拓跋玹赞赏地莞尔,“爱妃果真冰雪聪明!”
妙音因他的夸赞,心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与他相视而笑。“谢谢夫君这样开导我!”
“与自家夫君客气什么!”拓跋玹宠溺地与她十指相扣,“我说过,如果这事儿无法解决,我就挡在师父身前,任由父王打一顿,一切有我!”
妙音鼻翼微酸,“其实我那天就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挨打,我会心疼——好疼好疼!”
拓跋玹顿时被她这番话甜到,笑看着她,瞳仁也变得深幽,眼神也染了灼烫的温度。
妙音被他看得不自然,忙挣开他的手,又拉高了围巾挡住半张脸。
拓跋玹扬起的唇角,就再也落不下,忙伸手帮她整了整斗篷帽子,“到了驿站,我去弄一辆马车,咱们也坐车,得这样风吹日晒的。”
妙音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这番话里透着邪魅,更像是另一种邀请。
苍笠山的山顶之上,一男一女正往下看,十几个黑衣人立在两人身后,手按着腰间的佩剑,随时准备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