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蓉忙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
“皇上叮嘱过了,让你沉住气,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阮觞无奈地叹了口气,“萧穗年轻的时候,并非这样跋扈的人,她与为师、与皇上、你的生母云珠,都是极好的朋友,所以,为师曾教过她一两招。”
“只教过一两招,她就能把徒儿打伤?!”
“好吧,为师疏忽,曾教过她三四五六招……”
“三四五六招?”拓跋玹气结摇头,“是七八九十招吧!”
“当初她与你生母亲如姐妹,与皇上情投意合,谁能想到,她私底下存着野心?!”
江蓉忙道,“觞,你快给玹儿把把脉,别落下什么病根。音儿这几日最担心他,若是知道他受伤,唉……音儿如何承受得住?!”
阮觞这就撩袖子,要抓拓跋玹的手腕……
“也不是多严重的伤,我运功调息便能痊愈。”拓跋玹忙起身道,“我先去看阿音。”
拓跋玹一转身,就快如闪电地掠出房门,要冲下楼,不料,与刚上来楼梯的妙音就撞了个满怀,他惊喜地伸手就勾住她的后腰……
妙音却因男子的碰触,惊得向后仰了一下,双脚被抱得悬空离地,视线落在眼前男子俊美的脸上,这才发现,眼前人是自家夫君拓跋玹。
她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手落在男子的脸上,指尖唇角温柔且好看的浅扬起来……
“你没做梦,我真的回来了。”
妙音迅速推开他,恼怒地将他从头看到脚,五天——整整五天,她始终都在担心他的安危,且整晚整晚地不敢睡,因为闭上眼睛就是他浑身冰凌死于荒郊野外的情形……
“既然不想回来,你就该一辈子不要回来!”
“我怎么不想?!”拓跋玹忙抓住她的手肘……
妙音愤然挡开他的碰触,拓跋玹佯装不防地,后腰就向后撞在楼梯上,然后就吃痛地捂着心口闷哼,俊美的五官都皱起来,高大的身躯也弯下去……
妙音被他这举动吓到,担心地忙扶住他,“你这是怎么了?”
“与萧穗交手,受了点内伤……没想到,皇叔竟然在年轻时教过她功夫……”
妙音不敢想象萧穗有多厉害,忙把他的一条手臂拉到自己肩上,一手护住他的后腰,尽管自己单薄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还是说道,“你搭着我,自己别太用力。”
拓跋玹又是感动,又是愧疚,眼睛盯在她的侧脸上,赫然发现,这素来能吃能喝的女子,竟然清瘦了许多,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脸瘦了,双眼皮的大眼睛也越显得深邃,苍白的脸愈发脂粉也不施,越显得憔悴。
一进房间,他就将她搂在怀里,紧拥着不撒手。
想责怪她不好好照顾自己,话到嘴边,又不忍开口。
她变成这副模样,只怕苏骁的那番话也害她焦虑不安。
这自前世来的女子,看似有家人和朋友,看似能笑能闹,事实上,在这世上她最亲的人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