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萧霖思前想后,亦是心急火燎,忙递眼色给拓跋旻,让他劝拓跋玹主动哄劝苏骁夫妇。
拓跋旻提着一口气,趁着父亲与苏骁说话,慢慢地挪到拓跋玹身侧,以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七弟,你我都是大魏皇子,无论如何,要哄着你的岳父,莫要让他宣战,明白吗?”
拓跋玹冷瞥他一眼,却没有压低声音,反而抬高了声音,清冷地斥道:“这笔账该怎么算,太子爷你也该心里有数。萧穗一直想从我手上夺走妙音,让她嫁给你当太子妃。如今让妙音恢复了自由身,你该感激我才对!”
“拓跋玹,你当我苏骁的女儿是什么?”苏骁狐疑地看向龙椅上的拓跋易,“皇帝,你们大魏也如北厥一样,弟弟死了,兄长可继续享用弟弟的妃子么?!”
“阿骁,你误会了!绝无此事!”拓跋易提着一口气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朕的皇后鲁莽,此事……恐怕是因为宁和王你的女儿太美好太招人喜欢,朕的皇后才情不自禁。”
“是,是,母后曾不止一次地在旻面前提起,妙音惊世无双。”拓跋旻提着心肝肺小心翼翼地说完,就听身后的丞相压着声音说道,“太子爷,眼下只能弃车保帅,及时止损,否则,后患无穷!”
拓跋旻迅速拱手直起背,跪行上前两步,“宁和王,王妃,本宫在此为母后之错向二位赔罪,向妙音郡主赔罪,请二位原谅!”
苏骁冷笑,“太子爷这是识时务呢?还是着急徇私呢?”
“本宫并非识时务,也并非徇私,本宫是诚心道歉!母后行事鲁莽,恐怕是听信了下面的人挑唆,本宫做主,给宁和王一个交代!”
拓跋旻说完,忙又朝丹陛之上俯首,“父皇,儿臣恳请,将母后降为妃,禁足半年,以罚其罪,还宁和王夫妇公道。”
拓跋易威严斥道,“太子,皇后的罪还没审你就如此处置?是谁教你如此做事的?!”
萧霖忙高举笏板俯首一拜,“陛下息怒,太子爷是为两国合盟而着急,才如此处置……”
“这番着急,可真是有意思的紧呐!”江珏笑道,“你们大魏的男儿把女子娶到手便扔掉,你们大魏皇后看到我们要与北厥结盟见人就杀,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这下,拓跋玹和萧穗都被骂进去。
拓跋旻胆寒哑然,再不敢多言。“见人就杀”四个字,也让他也不敢去猜测,他十分清楚,母亲是心狠手毒之人,且行事素来不择手段。
拓跋玹注意到拓跋旻侧颜露怯,忙对苏骁和江珏说道,“父王、母妃,对于萧穗的事,玹儿带来了罪证……”
“你休了本王的女儿,还敢唤本王和王妃父王母妃?”苏骁讽刺地冷笑毫不留情。
江珏也道,“音儿伤心欲绝,我们是在看不下去,特来找你赔命的!今儿我们不满意,都休想痛快!”
拓跋玹心口一阵钝痛,担心地看江珏和苏骁,“父王母妃息怒,阿音她……她怎么了?”
江珏:“有你这样不仁不孝的女婿,妙音活不长,本王也少活二十年!你休了她倒是也好,本王清净,音儿清净,你也清净。”
苏骁则恼怒地看向龙椅上,“萧穗把我大周江氏的米粮劫走了一半,倾天阁的杀手围堵驿站放火箭,差点烧死本王和本王的女儿,一路上连番拦截不提,还勾结了我大周的废太子赫连翊,罪人之后赵明霜……”
赫连遥忙转头看向殿门口,“快,把萧穗的罪证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