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伤亡惨重!你父皇登基之前,险些被自己的亲兄弟杀了,当年就是这样几万人围城,血流成河,他也落下了心病。一个帝王若是爱民如子的,哪怕死一个,都会痛不欲生……”
“您放心,我不是爱民如子之人!”
阮觞:“……”
*
皇宫大门在撞了几十下之后,除了轰轰地爆响之外,一条裂缝都没有出现。
萧家大军的攻城热情锐减,呐喊声也低下去。
宫门城楼上弓箭手早已在准备,只要帝王一声令下,便能射下来。
因此,推着攻城车撞门的士兵们胆战心惊,本是气势汹汹的拓跋旻也在马背上也如坐针毡。
拓跋旻身后的梁王萧端、赵王萧禄、燕王萧通等十三位王爷亦是脸色越来越难看,纵然身上都穿着金灿灿的铠甲,也无法遮掩对死亡的恐惧……
城楼上,拓跋易端着一杯茶俯视着众人,气定神闲地道,“太子,你是只顾了算计,连史书都没有好好读呀!这城门在为父登基之时,就命工匠格外整修过,坚不可摧!”
“父皇,您既提到登基,也该知道,这大魏江山,有萧家的功劳!您就这样为了那个孽种和苏骁的几句话,就废了母后的后位,儿子不服!儿子现在就要这皇位……封母后为太后,让她母仪天下!”
“想夺位就别拿你母亲和萧家挡在前面,要弑父杀兄弟也不必寻别的借口,如此,朕还能高看你一眼!”
拓跋易气定神闲地又抿了一口茶,“朕再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这一盏茶之后,你们不退兵,就莫怪朕痛下杀手!”
那帝王口气不急不迫,反叫十三位王爷心头恐慌起来。
“太子殿下,若是咱们攻打不进去,死的就只有我们了!”梁王萧端恐慌地提醒,“一会儿箭飞下来,咱们都成为马蜂窝……”
“大哥所言极是,咱们还是赶紧退兵吧!”赵王萧起亦是胆战心惊。
拓跋旻气闷地咬牙命令,“不准退!继续撞——”
他话刚说完,后脑勺重重被踢了一脚,“是谁,是谁踢本宫?”
他狐疑抬头,眼前就冷风呼啸,又飞来一脚……
转瞬,他便被踢得鼻青脸肿,晕头转向……
梁王、赵王、燕王等人都惊得大叫,“太子殿下——”“护驾——快快护驾——”“弓箭手……”
然而,弓箭手们却不敢射。
那影子迅敏如飞鹰探水抓鱼,拎着拓跋旻一掠就飞上了城楼,俊伟的身姿拧身一转,斗篷袍服回风舞雪,稳稳立在城楼的凹口处,随手把拓跋旻的腰身卡在了凹口上。
弓箭手们傻眼,梁王等人更是群龙无首没了主见。
拓跋易握着温热的茶盅,本还想再耗一耗,没想到,儿子竟然轻而易举地玩了一招擒贼先擒王。
拓跋旻半个身子悬在凹口外,恐惧地嘶叫,“拓跋玹,你放肆,你这该死的孽种,放开本宫……本宫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