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
“医治好妙音,再给我父皇修改药方,我容你在北厥皇宫活下去。”
赵明霜顿时松了一口气,忙写了两张药方给他。
“两个药方,一个是熏香,醒脑解毒,一个是熬煮成汤药口服的。”
阿史那颐离接过药方,就朝门外唤道,“才布,验看药方再抓药!把赵明霜暂且关在厢房内,待妙音苏醒,再把她放出来。”
赵明霜气结,只得跟着才布退出去。
阿史那颐离担心地挪近妙音,拉着袍袖忙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阿音,放心,会没事的……都怪我,竟疏忽了保护你!”
妙音难受得肠胃绞痛,火烧火燎,隐约听到耳畔低沉的男子声音,下意识地就唤出心底的名字,“玹……”
阿史那颐离俯视着她,身子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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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
大魏,七皇子府,崭新的寝居内,传出一声悲恸的大叫……
室内,地龙烧得暖热如春夏,值夜的两个小太监躺在床边的地铺上睡得正酣,因床榻上的主子陡然惊叫,顿时惊醒过来。
就见主子诈尸似地坐起,口中仍是大叫着“阿音——阿音不要离开我——”
两个小太监默契地起身,一个忙掌灯照亮寝居,一个坐在床沿,拿了袍服帮主子披上。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拓跋玹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太监不是福七,顿时警惕地一愣,适才想起,自己已经离开大周许久,而福七还在大周。
他心口绞痛得厉害,脑仁也刺痛,仿佛刚才在梦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却并没有伤口。
“本皇子只是梦到了皇子妃……你们先睡吧!”
“殿下要不要喝水?”
“不必。”
拓跋玹浑身不适地躺下来,只觉得周身骨头都在痛。
刚才那梦太真实,妙音四周都是火,她在火中喊他的名字,他着急救她,却扑在火中仍是无法靠近她,反而被灼烧得皮开肉绽……
他对她说过,要做二十四孝好夫君,但是,大魏这番境况,实在凶险。
他已耗在军队中三五日,本想剔除那些不务正业的,想剔除干净萧家潜藏的毒瘤,谁知从元帅到部将,以及小统领,竟全部都是萧家人,有些不姓萧,亦是萧家的远亲,军队里已然翻了天……
他适才明白,为何父皇无法痛下杀令,要杀,大魏的整片军队都要斩杀。
一定是这几日太疲倦,他才如此想念妙音。
他无奈地暗自安慰着自己,闭上眼睛想继续睡,却又忍不住担心妙音的处境,闭上眼睛都是她葬身火海的情形……
大周米粮队入了北厥京城之后,至今没有传来他们凯旋而归的消息,师父阮觞去了,也没有信送回来,不知妙音那边是否顺利。
就这样,他心神不宁地直把自己折腾得生不如死,听到窗外有啪嗒的声响,他忙又坐起身来,对两位小太监说道,“你们先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