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思前想后,也不愿放弃已然到手的合盟。若是二皇子、五皇子和乌兰皇妃将阿史那颐离拉下储君之位,她带来的大周使臣队伍,怕是难以平安地走出北厥。
她思前想后,忙对黑衣人道:“你去盯着佩蓝王,他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都一一记下,我留在大魏给北厥帝调养身子,一有可疑你就马上来禀报,我们做不到先发制人,但至少可以将计就计,促使他们现出原形!”
“是!”
黑衣人一离开,阮觞就忙自内殿拎出妙音刚提回来的包袱。
“事不宜迟,你和赵凉、随之住在一处,我易容成你的模样,以防他们绑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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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蓝王府,早膳结束,一众妻妾退离,郡主世子等也相继告退。
唯独艾斯尔馥坐在桌案前,没有挪动。
她也没有心情用膳,因为,在早膳开席之前,阿史那颐离就派过来两队宫卫代替哈奔等人保护她,另送了一位美人给父亲,以弥补清越母子离开佩蓝王府的怆痛。
这哪里是保护,哪里是馈赠,分明就是派这些人盯着佩蓝王府的风吹草动。
见宝座之上,父亲竟拥着美人不撒手,艾斯尔馥愈发七窍生烟,“爹,您就这样甘心被摆布?”
佩蓝王忙对美人说道,“先退下!”
美人退下台阶,经过艾斯尔馥面前,俯首道,“太子殿下对郡主十分疼惜,将来,殿下会亲自给郡主择选夫婿,并亲手写下赐婚圣旨。”
“什么?”艾斯尔馥愣住,突然忍不住自嘲地冷笑,“如此说,我艾斯尔馥竟是不如即将嫁入大魏的六公主?”
美人幽冷垂眸,避开她的眼睛,兀自迈出门槛,再没有理会她。
佩蓝王走到女儿面前,看了眼门外,压着声音说道,“尔馥,你若争气,就帮为父秘密押下苏妙音,亲手将她碎尸万段!”
艾斯尔馥惊愕地瞪圆了眼睛,仰头瞪着父亲,正对上他一脸没有来得及起的狰狞,这样的狰狞如狠辣的魔,叫人无法直视。
“父王,您和苏妙音还有旁的冤仇么?”
“她毁掉你的皇后之路,便是与为父有血海深仇!且为父听说,她腹中藏有一颗宝珠,可令人起死回生。”
艾斯尔馥动容,忙起身抓住父亲的手,“爹放心,女儿定宰了苏妙音,夺了那颗珠子先给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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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阿史那颐离的册封大典结束,忽然下起了大雪,且从早上直下到了晌午,毫无停下的征兆。
赫连遥穿过宫廊,警惕地看了眼在庭院里扫雪的宫人,倒是都面熟,不过,在这些人中,也难保没有佩蓝王的眼睛。
为防万一,他还是领了阮觞的命令,端着一大盘好吃的进入赵凉和陆随之暂居的厢房内……
为阿史那颐离的册封大典,妙音虽没有忙碌,却因胆战心惊彻夜失眠,因此跟着应酬过一个上午,就算不累也难以支撑。
这会儿,她正在午休,礼服直接脱了搭在衣架上,因头皮的伤口疼,长发散在枕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