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易摇头一叹,注意到她手上橙红的斗篷,却想起,早在儿子在大周时,曾重金买了一件这样的狐皮斗篷送给苏妙音。
因为这样的橙红色狐皮斗篷实在罕见,当时那一大笔银子,才震动到他面前。
他那会儿才明白,自己的儿子在当质子之际,竟是积攒了不少银子,甚至能养得起宁和王郡主——江逢海的孙女如此奢侈的花。
当时来禀报的暗人细说这斗篷时,说斗篷穿在苏妙音身上,衬得那女子风华绝代艳若朝阳,与玹儿站在一处,天造地设,两人虽在人前疏远,却在无人处亦是如胶似漆十分恩爱。
可眼前这女子,差了一大截不提,眼前这斗篷——竟染了万雪棠的白衣都成了橙色的,且还掉了一地的毛。
他已然完全可以想见,他那宝贝儿子怕是看不得旁人打扮成他媳妇的模样,才逼着这女子脱了衣服,拆掉了斗篷,不过——这也确实算“轻薄”。
至于阿史那桑琪,自打来了大魏皇宫里,惹是生非没少做。
北厥帝急着把那丫头送到大魏来——简直是送了个祸害!
他若是有那样的女儿,恐怕得砸在自己手里一辈子送不出去。
自然,那样的女子,实在比苏妙音差了一大截,更配不上他的宝贝儿子。
拓跋易摇头一叹,没有审万雪棠,直接对寅勤道,“送去万贵妃那边,对她说,她这侄女姿色一般,当不得太子妃,暂且嫁做侧妃吧!”
“是!”寅勤极是识趣地搀扶起万雪棠,“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以后您就是七皇子侧妃了!”
万雪棠不可置信地笑了一声,忙又跪下谢恩,一时间喜不自胜,顿时又落下泪来。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易却没有觉得欢喜。
如他所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御书房的大门就轰——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撞开。
拓跋玹进门就怒不可遏地跪在地上,“请父皇回成命!儿子宁死,也不娶万雪棠。”
“只是侧妃,是侧妃……不是皇子妃!”他竖着眉头,慵懒地歪在龙椅上,“再说,是你叫万雪棠脱了衣服的吧?”
拓跋玹阖眼一叹,不禁懊悔自己当时没有压住怒火。“是那那女子东施效颦,就连走路的姿态都学妙音,万瑶兮居心叵测,派人跟盯妙音,还……”
拓跋易嗔怒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够了!妙音,妙音……朕不想再听到苏妙音这个名字!”
“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拓跋玹说着抬头望向父亲,“父皇,萧家的人都走了,万瑶兮开始掌控朝堂,您就半点都不在意?!”
“你承诺过,你找不回苏妙音,任凭朕处置!且你说我大魏就是一座地狱,你舍不得苏妙音来受苦,你何必还要为她守身如玉?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群魔狂舞的地狱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