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是我的长辈,我自然该赔礼跪拜!”
妙音仰着脸很想对她友好地笑一笑,却实在无法发自内心地微笑。
“这事儿是妙音失察,妙音有错。当然,最错得是董天鹤,至于念——至于董忱,他从没想过出生,是她母亲把他生下来,又抛弃他,定是也不希望她与江家、董家的恩怨祸及他。”
老管家茂勋也对江荻劝道,“小姐,孩子是无辜的……”
“他是董天鹤的种,就不无辜!”江荻强硬地呵斥。
妙音忙顺着她的话点头,“是,董忱也算不得无辜,可他这些年颠沛流离,吃尽苦头,天天的胸口碎大石,吃不饱穿不暖,且世人狗子狗子的叫他,他母亲死了,他活在了地狱里,真正该死的人,却养尊处优,逍遥自在,这天理何在?”
知道董忱活得生不如死,江荻顿时气消了大半,却也顿觉这一番话有道理。
拓跋玹见江荻的神色和缓,忙催促道,“妙音你到底想说什么?”
妙音:“冤有头,债有主,对罪人当然是该明算账,但是对董忱,姨母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
江荻绷着脸盯着妙音,执拗地不肯松口。
“当然,妙音还有一个绝妙好法子,让姨母一次就彻底发泄了这怒火。”
“什么法子?你莫不是要宰了董天鹤吧?”
“宰了他实在便宜了他,妙音会让他生——不如死,也会让姨母好好地解了这心头之恨!”妙音这起身,对李应命令道,“去,准备一个大铁锤,再搬一块青石板来。”
众人顿时恐慌地坐不住,忙都紧张地站起身来,董天鹤却顿时吓得双腿虚软……
李应忙带护卫出去,不过片刻,就弄来了妙音需要的东西。
董天鹤恐惧地忙要逃出门,还是被李应追上去就封住了穴道,丢到了厅堂中央。
随即,半人高的青石板压上董天鹤的胸膛上,顿时将他压得面色紫红,憋闷地喘不上气……
“救命呀!救……咳咳咳……阿荻,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妙音拖着锤头便要过去,却一时没有拖动锤头。“妈呀!这东西还真挺沉!”
拓跋玹自她身后上前一只手就拎起锤头,走到董天鹤近前……
董天鹤撕心裂肺地哭嚷,“太子殿下饶命,您这一锤下来,我就死了……”
“死不了,玩杂耍的人,都是技术活,顶多就是断三四五六七八根肋骨!”
妙音说着,这就拿起一个盘子一根筷子,一边敲打一边绕着董天鹤转圈。
“大家瞧一瞧,看一看了哈,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马上就快砸了,大家赶紧撒银子……”
拓跋玹见妙音吆喝地竟是有模有样,饶有兴致地揶揄道,“杂耍姑娘,要不要让大家押宝?”
妙音抛给他一个媚眼,“这位公子好主意啊!一百两押一根肋骨,两百两押四根肋骨,五百两押五脏六腑被砸成肉泥……大家都是一家人,别吝啬拿银子哈……”
众人被吓得脸色菜绿,头皮发麻,却没有敢撒银子的。
董天鹤的一双儿女忙走到江荻身边,揪着母亲的袍袖,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