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军的旗帜,迎着晨风,在冗长的队伍上空猎猎飘展,将士们都在议论,“奇怪,为何山中如此静谧?”“是呀,这个季节,还有鸟雀才是……”
陡峭的山崖向上,拓跋玹立在崖顶最高的岩石上,居高临下,俯视着队伍如一条细长的虫豸般缓缓行进。
一旁,赫连遥从箭筒抽出一支响箭点燃,视线落在拓跋玹优雅抬起的手上,见他手一落,便朝着天空松了弓弦。
咻——利箭破空,刺耳鸣响,正在行进的萧家军士兵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脚下的地面却轰隆轰隆的巨响,山坡上更是隆隆轰响,震耳欲聋。
“有埋伏,有埋伏——”“石头砸下来了……”“快跑!”
队伍四散,一众士兵惊恐万状,石头落入谷中,便是横尸一片……
石攻之后,萧家军的大旗便再无立着的,士兵折损大半,凭着轻功躲避的主将们胆颤心寒,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
领兵的萧通扶住头上歪斜的头盔,恐慌地忙靠近堂弟萧偃,“落了这么多石头,这是要活埋我们呀!拓跋玹这小贼,恐怕昨晚准备了一夜……”
萧偃气恼地摇头,“两军交战,兵不厌诈,要怪,还是怪萧穗和咱们那个无用的外甥!这样大张旗鼓的诡计,他和萧穗身边的暗人和探子竟半点消息都没有,竟冒然下令救援灵州城——这是叫咱们去送死!”
他伸手指向凌乱逃窜的队伍,已然见不到半点队伍的影子。
“萧通,你快看看,咱们还没看到灵州城的门楼,就要在此全军覆没了。”
他话刚说完,就忽觉脑后一阵清冷的寒风袭来……
在这个时节,就算有风也该是燥热才是,怎会如此冰寒?萧偃狐疑转头,就见前一金甲龙袍的男子,神祗一般,威严立在一块巨石上。
两人惊得六神无主,忙要退,却被却石头绊倒,狼狈地摔在地上。
拓跋玹挑眉俯视着两人毛骨悚然的模样,不禁失笑,“早知你们如此无能,本宫便不这样折腾,只斩了你们的脑袋挂在城楼上便罢。”
萧通忙跪扑在乱石上,“太……太子殿下……我们……我们投降,家中还有妻儿老小,请您高抬贵手!”
拓跋玹看先萧偃,“你呢?”
“臣……臣也投降!”萧偃恐惧地舌根直打颤。
“很好。”拓跋玹挥剑指向逃跑的士兵,“投降本宫的人,都要送本宫一个见面礼,你们两人率领剩下的萧家军,去攻打灵州城,在天黑之前,斩下灵州城主将——萧淮的脑袋!”
萧偃在一众兄弟之中,算得上通晓战术的,如此借力用力的战术,却想都不敢想。
“太子爷,萧淮是我们的亲兄弟!您就不怕把我们派过去,我们强强联手?!”
拓跋玹不敢恭维地冷笑,“说强强联手,你们是在侮辱‘强’这个字!”
“可是太子殿下……”
“躺在你们脚下的,是本宫的子民,本宫想当一位爱民如子的明君,你们却害死这么多人!一如刺本宫骨肉,本宫本该将你们碎尸万段,眼下只让你们体会一下切肤之痛,已然法外开恩,也是在给你们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