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内殿有一条通往宫外的暗道,是你皇祖父为防备有人逼宫专门布下的。那暗道在地底四通八达,只怕那母子两人已经逃远。”
“儿臣已经派人去追。”
“将士们也都疲累了,还是唤他们回来歇息吧。”拓跋易见儿子突然不语,又催促道,“你去沐浴更衣,叫你媳妇来见朕。”
“阿音动了胎气,这会儿正……”
冷不寒忙道,“殿下,那叫哈奔的壮士说,太子妃前一刻还在教孩子们作画写字。”
拓跋玹不悦地侧首瞪向冷不寒……
这边,妙音侧首瞪了眼哈奔,忙绕过树,提着一口气堆上笑。
“妙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她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然而,满脑子却溢出一些挥剑劈向拓跋易的诡异画面……
且那些画面如此真实,护卫喷着鲜血在眼前倒地,这老爷子也被她一身杀气吓得面无人色……
拓跋易见她脸上的笑一点一点褪去,且看过来的眼神也明显恍惚恐惧,便没有叫她起。
他视线在她大肚子上瞄了一眼,方挥了下扇子,“肚子这么大了?”
妙音见他还算和善,唯恐他新账旧账一起算,反应极快地忙又堆上笑,“产期可能在腊月,这些时日有点疲累,刚才玹玹回来看到妙音正躺着,便误以为妙音动了胎气……”
拓跋易看着她如此明媚的笑,却有些惊愕。
这丫头前一刻还神色恍惚恐惧,此刻竟有笑得如此灿烂,分裂呢吧!
且这丫头也的确与从前的杀手凤魔孑然不同,竟似彻头彻尾地换了一个人。
他很清楚,儿子在凤魔面前谨小慎微小心翼翼。但儿子看这女子的眼神,却温柔如水,且颇为在乎,又神态踏实,显然,这臭小子真正爱上的是这女子。
这丫头也是明显怕他儿子犯下欺君之罪,才啰嗦着拐弯抹角。
不过……“玹玹?”
拓跋易疑惑地看向儿子,“她这样唤你?而你竟允许她这样唤你?”
拓跋玹顿时涨红了脸,“呃……这样亲昵些。”
“为父和你祖母都不曾这样唤你!”
拓跋易嗔怒说着,不敢恭维地摇头一叹,见妙音也双颊绯红,恍惚间脑海中浮现另一个女子——江蓉。
可惜他与那女子终究缘浅,那一见也太晚。江蓉艳惊天下,颇有治世经商之才,若当皇后必能震慑天下,助他成为一代明君,然而,在与他相遇时,她却已怀着苏骁的孩子。
他俯视着妙音慨然一叹,“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朕初见妙音时,她还在她母亲的肚子里,如今竟成了朕的儿媳,还唤朕的儿子玹玹!”
拓跋玹注意到父亲抬了下扇子,忙扶着妙音站起身来,俯首道,“谢父皇!”
拓跋易却不满意儿子这样没原则,竟为了一个女子与自己的生父变得如此客气。
“玹玹二字虽有失威风,倒也不失活泼可爱!这丫头比从前那舞刀弄剑的样子好了许多。”说着,他眸色肃冷地看向妙音。
妙音被他看得打了个冷战,恐慌地忙又跪在地上,“皇上明察,妙音已经死过一回,过去的事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