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专门从世间挑拣这样的男子,倒也不见得能挑拣出这样的,康义王冷烬来给哀家请安时,对妙音赞不绝口,哀家今日一见亦是心服。”
而最让萧亦瑜诧异的是,她识人一辈子,但凡谁有些脾气,谁厌恶谁,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而眼前的一众年轻俊美的男子,竟全无半分不睦之色,更无半分对彼此的厌恶,气氛美好,眼神都纯净得不可思议。
反倒是她的宝贝孙儿拓跋玹,瞳仁深沉,就算浅扬着唇角,也显得有些猜不透。
尤其,他在这样一群皓月旭日一般的男子中,亦显得酷冷如寒冰,隐隐有种叫人不寒而栗的煞气。
“玹儿,扶好了你媳妇,大殿备了洗尘宴,大家一路行来,定然饿了!”
“是!”
妙音这就要迈开脚步,却惊觉脚下踩了个东西,夏天的绣鞋底子单薄,她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儿,低头一看,就见许多白色珠子竟散在地上……
正在她疑惑之际,刚自宫女手上取过拐杖的太后,突然向后仰下来……
妙音脑子轰一阵鸣响,不知为何,手猛然抬起,她迅速捞住了老夫人的后腰,拧身一带,拥着老夫人便转了个半个圈,而她的后腰始终被拓跋玹健壮的手臂平稳地护着……
萧亦瑜只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转眼便是天旋地转,视线定下来,她整个人半仰在尚未熟络的孙媳妇苏妙音怀里,而孙儿的脸也紧张地出现在视线里,而她背上也添了好几双手……
“怎么回事?”老妇人忙站稳,却被吓得有些懵,“哀家刚才好像踩到了什么……”说着,她低头看地上。
拓跋易从地上捡起一颗珍珠,递到老人家面前。
“母后,地上有许多珍珠,您老刚才踩到珍珠被绊倒,险些砸着妙音,还好妙音和玹儿反应快,及时护住了您,否则,您摔着不提,妙音和您的皇曾孙怕是一尸两命。”
“谁?这是谁干的?”萧亦瑜气怒交加地浑身颤抖,“你们这些卑鄙的畜牲,孩子刚成形就拿着哀家动心思?”
众人黑压压跪了一地,却谁也不敢吭声。
拓跋玹暴怒地喊道,“大理寺卿可是死人?”
独孤寒忙拿着笏板上前,“太子殿下,臣在!”
“查!”拓跋玹紧护着妙音在怀,“在场所有人等,不伦位分高低,无嫌疑者,方能入宫,有嫌疑的,直接押入大理寺严审!”
“是!”独孤寒忙召集大理寺的所有在场的官员帮忙查问。
拓跋玹也亲自到了宫门前筛查。
妙音不动声色地打量独孤寒,又给表姐江梓月递了个眼神。
江梓月与宫女打探过,方上前,“这独孤寒,是皇贵妃独孤静嫡亲的侄子。”
“可是贡献一万多匹战马的独孤家?”妙音问。
“正是。”江梓月不着痕迹地指向妃嫔队伍中一中年女子。“那位便是皇贵妃独孤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