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离说着,自千里眼看到新婚夫妻自祭台上飞下,暴怒地将手上的千里眼砸在地上。
“该死!拓跋玹已经飞下祭台了!”
独孤宁宁见父亲奔下楼阁,也忙跟下楼梯。
“爹,现在怎么办?咱们的两万军队已经到了皇宫门前,城外还有三万正在候命。”
“多年筹谋,决不能就这样付诸东流。”
独孤离话说到这里,倏然住脚步,适才惊觉,眼下走到这一步,走得格外顺利。
“凭拓跋玹那样一人便能平定萧家谋逆,我独孤家挪动了近七万兵马,他怎么可能半点没有察觉?”
独孤宁宁亦是脸色泛白,尤其,红鹤这会儿也没有点燃祭台上的火药……
“爹,事已至此,咱们还是速战速决的好,眼下宫里大婚,正是最好的时机,将皇亲国戚一网打尽!”
独孤离:“事到临头,已无退路!也或许是为父想多了,毕竟这城里城外,都没有半点动静,拓跋玹自矿上回来,始终陪伴在苏妙音身边,也不曾离开过。”
然而,父女俩异常顺利地赶到了皇宫门前,策马穿过军队中间的通道,却见那皇宫大门轰然大敞,一辆垂纱华车优哉游哉地驶了出来。
那华车极是特殊,龙凤呈祥的顶棚遮盖,垂着金珠垂纱,夏风炎热,那垂纱飘悠如梦,折了烈阳,又极尽幻美,而纱下坐着的,正是那一对儿刚成婚的璧人。
两人皆是红底龙凤喜袍,男子艳冷若仙魔,女子面上垂着金珠面帘,柔美神秘,后面便是跟着两队护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防卫队伍。
独孤离父女相视,都不禁觉得这番举动太过愚蠢。
独孤宁宁虽然妒忌苏妙音嫁给了拓跋玹,却也深感拓跋玹愚蠢轻敌。
“爹,拓跋玹疯了!这宫门外的两万士兵可都是锐,他是瞎子不成?!”
独孤离却在错愕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深深地耻辱。
身为两朝元老,他要谋反,那即将被杀的储君,却丝毫不把他当回事儿,这不是轻敌,这是对独孤家最大最重的羞辱。
“拓跋玹,你这是什么意思?”
拓跋玹淡冷浅扬唇角,沁凉的目光,波澜无惊,仿佛天崩地裂也难以撼动他这份泰然。
“本宫与太子妃刚刚成婚,自然是要去太子府入洞房。”
“哈哈哈……若要入洞房,你恐怕得要穿过我独孤家这两万兵马!”
独孤离阴沉地大笑,已然可以想见自己身穿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的盛景。
“当初,我让你娶宁宁,你不把她放在眼里,非要娶苏妙音这个大周女子。苏妙音对我独孤家极尽羞辱,更是罪该万死。今日,我就让你们明白,得罪我独孤家是什么下场!”
妙音很想拿谋害皇嗣那些罪证,驳斥独孤离,然而,眼前到底是两万兵马,莫说打,只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她淹死。
若非自祭台上下来之后,拓跋玹对她说明了红鹤的目的,她也没有想到,独孤家在失去财势后盾之后,竟还有如此铤而走险。
“玹玹,这……这么多兵马拦在宫门前呢,你确定咱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拓跋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臂膀,“别怕,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