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被同伴拽得身体一歪,目光却猛地停滞在远处那六人的脸上。
同伴急躁开口:“我草俩门牙都被推掉一个了,你他妈还挂机——”
站姐猛然起身,一把抢掉她手中的手机,以更加急躁的嗓门吼道:“我操你他妈自己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游戏?!”
剩下四人齐齐茫然抬头,视线定格在夜色当中。一秒之后,先前还在暴躁喊话不要挂机的粉丝匆匆从地上爬起来,瞬间冲至铁门前,双手紧紧抓住铁门上的镂空栏杆,急得语无伦次:“我****草,什么情况?我他妈没收到任何消息啊!他们怎么这个时间点拖着行李箱出来了?!”
剩下反应稍慢的四人也冲到门前,努力地睁大眼睛朝门里望过去。最先听到行李箱滚轮摩擦声的站姐扯开嗓门喊:“程迟!祁缓!是你们吗!程迟!祁缓!你们为什么要拖行李箱啊!你们不要吓妈妈啊!”
听到夜空里飘过来的喊话声,六人不约而同地慢下脚步,转身朝侧门外看去。看清寥寥几个粉丝贴在铁门外面上不安而迫切的神情时,程迟与祁缓对视一眼,久久无话。
旁边的同伴一巴掌拍在喊话的站姐背上,低声骂道:“怎么说话的呢?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儿子们都还没说话,你就带头唱衰。”
身旁站姐一声不吭,抓着铁门栏杆缓缓转过头来,黑色的眼线已经晕得乱七八糟,在黑夜中看过去格外可怖。
同伴惊得肩头骤然一缩,反应过来后几乎惊呆了,“我草,姐妹你没事吧?这就哭上了?不就是凌晨拖了个行李箱出来吗?能有多大点事?”
站姐嗓音哽咽:“那你说。”
同伴稍稍定下慌乱的心神,转头看向门内仍旧站在百米开外的两人,清清嗓子喊:“程迟!祁缓!你们妈妈让阿姨问你们,你们是不是临时有什么事要出道一趟啊!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啊!你们妈妈和你们阿姨都会很想你们的!”
程迟和祁缓仍是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站在原地没有动。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寂静无声的夜色里,浓浓的不安情绪蔓延至门外五个粉丝的心房。此前还一口笃定两人家中临时有事要请假离岛的粉丝,此时也焦虑地左右张望起来,试图从身侧两个同伴身上获取他们对自己那番猜测的肯定。
立在原地的祁缓笑着看向程迟,“我们现在已经再和粉丝互动,已经不算是违反节目组的制度了吧。”
程迟点头道:“不算了。”
祁缓脸上笑容逐渐扩大。
数秒以后,他收起笑容,松开行李箱上的拉杆,与程迟两人朝前迈出一步,双手轻贴两边裤缝,背脊挺得笔直,神色郑重地弯下腰鞠了一躬。
门外的粉丝们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断断续续的幽幽哭声划破黑夜里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