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卫太太说,“我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给你才好,不过想来女孩子都是爱吃零嘴的,”旁边的人打开盒子,南音一看是巧克力。她也不是不识货,人家有个识货的男朋友,但这次她傻眼了,牌子竟然没见过。
knipschildt,号称世界上最贵的巧克力,一盎司一万七千元,美国货,所以君显并没有给南音买过。他没买过,南音自然没见过,可周围有人识货。
卫太太看她紧紧攥着手不动,让人把盒子直接放在桌上,对庄妍珊说,“这孩子太老实,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看把她紧张的,您帮她收下吧,弄的我这送礼的都不好意思了,好像在为难她。”
这话一出,再不收下就太不给面子。庄妍珊知道这里满堂宾客,无论如何不能这时候回绝人家。
宾客大部分都已经落座,这里越发万众瞩目,外面又有一群人走进来,为首走着谢金铭,孙阁老,还有吕阁老,更有南音不认得的。
几人面带喜色走到主位,谢金铭对着君海川说,“君老师在这里,总算见到了。”又看向南音说,“你替咱们争了光,名副其实是今晚的主角!”
此言一出,君家人集体愣在那里。
卫太太笑着拉住南音,“这宴会,原本是我和老卫结婚周年,搞过一次慈善晚会,筹到了一定款项,本来这次准备再借着谢老师得奖的东风再办一次,可正好得知了你们这消息,所以就谁也没说,临时把今天的宴会改成了给你庆功。”
庆功?!
南音的头皮都炸了起来,几百人一起来给自己庆功?
这么豪华,奢华,风光无限的地方,是准备来给自己庆功的?——难怪大家给她送东西。
也不知谁开头,大家竟然鼓起掌来,南音耳边充斥着欢声雷动,掌声鲜花,心里一片茫然。看着庄妍珊,又看看师父,发现他们两位此时也和自己一样找不到北。
谢阁老在君海川他们旁边的桌子上落座。
台上,主持人已经上台,卫太太也招呼南音落座,菜肴上桌,卫太太看着台上,侧身对南音低声说,“你是个有福气的人,这厨师,可是有人专程从法国请回来给你烹饪的。”
台上的主持人正好报出上一次慈善拍卖的募捐数额,“上次我们筹到了六千万……”大家热烈的鼓掌。
南音看着卫太太……很想问什么人,为什么他们说的话,自己听不懂?
又有人走过来,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她提着长裙在南音脚步蹲下,这里因为众人瞩目,立着不合适,所以她只能选择蹲。
南音不认识她,却也觉得不妥,就见那女人塞一个小盒子给她,“一点薄礼。”
那女人提裙离去,南音连人都没认住,她捏着盒子,连忙问庄妍珊怎么办?她左边坐着卫太太,右边就是师母,庄妍珊把那女人的动作神态看的清楚,刚准备说话,又一个女人走了过来,一样的动作,在她们来中间的位置蹲下,塞一个盒子给南音,“恭喜……”
恭喜个鬼呀……南音看她又是神出鬼没的离去,简直不知如何是好。这种场面,她完全没有经历过。
那些人,为什么看她的眼神,竟然有些谦卑?
隔着五排,陶保就坐在那里,陶庆为虽然有钱,但他没有权,在这种地方,背后有背景的,永远比草根暴发户更有地位。
陶庆为豁达,他每次来都是这种位置,也习惯了,他和演艺圈的人本来就没什么交集,他是古玩圈的人,可古玩圈里的专家,排队排到天安门也轮不到他。能按专家安排他,这个位置,他已经很满足。
倒是陶保不高兴,嘟囔道:“怎么把南音安排那么远,我都看不到她。”
陶庆为说,“儿子,不是人家安排的远,而是咱们被安排的远。”他可没庄妍珊的耐心,慢慢给陶保讲座位的学问。
陶保只是觉得自己离南音很远。
但是一回头,看到根本不知道在哪儿的冯丽,他又有些说不出的心里怪异。
第一排,主持人还在报上次慈善款项的用途。
“因为有些原定的节目不能变,等会再专程给你庆功。”卫太太耐心给南音说。
南音胡乱点着头,想回头找找陶保,又想到冯丽,不知他们都坐在哪里。她实在如坐针毡,问庄妍珊,“师母,我可以去一下洗手间吗?”
“傻孩子。”庄妍珊示意她旁边的出口,她对卫太太打了招呼,迫不及待往外走,她受不了了,要去给阿显打电话。
一路穿花破烛,她走到门口,推门出去的时候,她转身站在门外,理直气壮向内看了一阵,根本看不到冯丽坐在什么地方,近前可以看到的几十桌,根本没有她们。她关上门,想到,如果师母说的话为真,宾客间有过不愉快的会不安排在一起坐,那么冯丽现在应该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