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学员制服多显眼啊!”陈诺一边说着,拉他到中间的空位坐下,扶着他肩膀笑着介绍说,“这是顾卫南,正在读大四,也报名维和了,你们某些人的竞争对手。”
顾卫南一听见介绍,赶紧又站起来了,已经在座的几个战友也忙起来跟他握手,有的嘴里还调侃:“小学弟好啊!这么快就跟咱站一个起跑线上了,哎,年轻就是前途无量,咱们都老了。”
顾卫南赶紧谦虚:“我没经验,也就报着玩,主要是向前辈们学习。”
握一次手,陈诺就在边上给他介绍,这谁谁谁。顾卫南是第一次用这种比较成人的方式跟人结识,一圈手握下来,脸跟个烫熟的红薯似的。
“丁曦文,跟我一起援疆时认识的,现在在国际合作局维和处工作。”陈诺最后指着自己旁边的那名军官跟顾卫南介绍。
顾卫南忙说:“你好。”又伸出手跟人握了握,这才随众人落座。
落座以后,因为人没到齐,大家都很随意地互相交谈。顾卫南转头一看,陈诺跟丁曦文咬耳朵去了,居然不管他了。倒是旁边有个战友挺感兴趣地问顾卫南:“小学弟怎么跟陈诺认识的啊?”
顾卫南脸还红着呢,回说:“陈诺当我们军训教官来着,因为相处得挺好,军训后也有联系。”
“哈哈……军训时相处得挺好啊。”这战友显然也知道陈诺的事迹,然后挺严肃地问,“同学你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受虐狂……”
顾卫南那个囧:“他当教官时真对我挺好的……”
“哦。”战友点头,倒没不知分寸地胡闹,“陈诺不容易啊,新疆那边条件多恶劣,又是高原又是山地的,他还老去危险区。东tu分子都很猖狂,尤其是边境线上。”
顾卫南很紧张:“那他有没有受伤过啊?”
“不大清楚,我们也很久没联系啊,大家毕业就各奔东西了。要不是维和选拔这事,基本也很难聚一起的。”
顾卫南看了一圈,确实有几个面孔似乎在考核时见到过,便问:“大家大部分都是跟陈诺一起上过学的战友吗?”
“嗯,除了小丁和小付,我们以前都一级的。”这个战友说着,又跑去跟另一个战友打招呼了。
顾卫南于是回过头来听陈诺说话,无奈他跟丁曦文说话声音实在是低,除了能听到零星几个字外,基本听不出说了啥。就在这时,陈诺轻轻地笑了一声,回头见顾卫南干坐着,把桌上一把瓜子抓给他示意他自己吃着,又跟丁曦文凑一起悄悄话去了。
顾卫南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此刻他就像个不速之客一样,没法融入别人的圈子。但他心底深处还是升起了一种特别嫉妒的感觉,要是现在没跟陈诺分手……顾卫南颇为眼红地看着丁曦文,想了这么一句话。当然他没敢往下想,要是由着性子再想下去,他怕他会当场站起来把陈诺拉走单独聊去了。陈诺面前,他的一切自制力和借口都是浮云……
看似挺漫长的等待其实只有十几分钟,人很快就到得差不多了,除了似乎是注定要迟到的周洋。陈诺站起来走到主人席坐下,笑着说:“我看人差不多了,我们上菜怎么样?周洋估计有事,先不等他了。曦文,还有建周,你俩过来坐啊!”陈诺指着自己身边的两个位置说。
丁曦文和付建周虽然不是职位最高的,然而都是维和处人员。俩人闻言都客气地谦让,刚才跟顾卫南聊天的战友说:“别让了你俩,没见一桌子人都想巴结你们吗?那里你们不坐,谁还敢坐啊?”最后在战友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劝说下,两个人都被拉过去了。
饭桌位置随之变动,顾卫南连忙坐到末席上。他也跟父母外出吃过几次饭,知道陈诺旁边那是主宾的席位,而陈诺对面、顾卫南右边空着的这个位置,应该是主陪。所以这次战友间的聚会,显然是陈诺和周洋一起发起的。
陈诺又对刚才跟顾卫南搭话那战友说:“小吉你坐周洋那儿去,他不来你得负起责任,替他陪吃陪聊陪酒啊。”
被叫做小吉的战友站起来,嘴里说:“唉,碰见个不会喝酒的菜鸟就是麻烦啊!”
“呵呵,”陈诺微笑,“不会喝酒不要紧,关键是会打分啊。”
“哦,这个才能了不起!”小吉立刻拍马屁。
战友们都是多年未见的老相识了,所以聚会一派融洽,有人还特别关照地问顾卫南喝啤酒还是白酒,陈诺笑:“他跟我一样喝果汁就行。”
“这怎么行!年轻人要硬气点,怎么能跟着胃病患者喝软饮料?”小吉一捶桌子,“服务员快给他来几瓶二锅头啊!”
顾卫南赶紧站起来:“前辈我真不喝酒,没毕业家里不让。”
“胡扯啊,我高中时同学过生日,大家都已经在喝酒了。”小吉嚣张。
陈诺冷静地说:“所以大学时一直补考。”
小吉笑着谦虚:“不敢了,比不了军二代,不上课也能毕业。”
陈诺说:“下个考核项目是什么来着?”
小吉赶紧站起来举杯引开话题:“我说咱们在座的都本校毕业的吧,我建议首先为母校干上六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