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店面不大,卖不出去的新品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陆延身上穿着件工作服,看起来还算有模有样。
陆延挑眉问:“怎么,来支持我的事业?”
肖珩用事实告诉他他想多了:“在对面吃饭。”
陆延往街对面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靠窗的红头发。
还真是来吃饭的。
“那家店也就从外头看着像那么回事,东西一般,”陆延边打包东西边说,“你们要是想吃,下次可以去隔壁街那家陈记饭馆,他们家几道招牌菜还行。”
整家店都充斥着一股奶油特有的甜味。
肖珩那股烦躁的心情似乎被抚平了点,指尖也没那么干躁,烟瘾下去一些,半晌,他‘嗯’一声说:“知道了。”
但是这人说话归说话,打包东西干什么?
店里又没顾客打包个什么劲?
肖珩这个疑问很快便得到了答案,因为陆延包完那两份,又在收银台前捣鼓一阵,直接对他说:“算上包装费,一共40。”
肖珩被他这一系列厚颜无耻的强买强卖行为刷新了认知:“我说我要买了?”
老板娘在后头杂货间理货,听到说话声,扬声问:“小陆啊,来客人啦?”
陆延喊:“这位先生买两份!”
肖珩:“……”
老板娘擦擦手,从杂货间走出来走,热情介绍道:“我们这个新品很不错的,今天买两份还有小礼品,小陆把礼品给人装上。”
老板娘说完,又把装好的袋子递到肖珩手里:“先生您刷卡还是付现?”老板娘是真以为他要买,一番话说得诚心诚意。
[肖珩]:操。
[肖珩]:回去找你算账。
陆延坐在收银台后面,收到这两条消息的时候肖珩已经付完钱出去了。
老板娘站在边上问:“笑什么呢。”
“没事,”陆延把手机收起来,看一眼街对面,又说,“我操作间去打奶油,店您看着吧。”
晚八点,天台。
之前组织行动时,伟哥特意拉了个群,叫63分队。
陆延下班前收到伟哥发的群信息,叫大家上天台参加庆功宴。
一毛钱没捞到,跟十万元巨款擦肩而过,他是不太懂这算庆哪儿门子的功。
[伟哥]:这是咱63分队共同的荣誉!大家务必出席!
[伟哥]:我做东,请大家吃顿好的!
说是吃顿好的,结果等陆延洗完澡,上天台只看到半箱啤酒,和桌上几份无比凄凉的沙县小吃:“哥,你这太敷衍了。”
伟哥不好意思地说:“我前几天不是忙着抓犯人吗,请了好几天假,工资都被扣差不多了,下个月工资还没发,等哥下个月工资发下来……”
陆延看到伟哥那张脸,就回想起惨痛的十万,他拿了一罐啤酒说:“你现在能四肢健全的站在这里,全靠多年的兄弟情义。”
说要找他算账的大少爷最后一个到。
陆延拎着啤酒罐蹭地站起来,往伟哥那儿躲。
伟哥被这两人闹得不知所云:“咋的了?”
肖珩垂着眼,冲陆延说:“你过来。”
陆延:“我傻吗我过去。”
“……”
“过来。”
“我不。”
“……”
陆延说:“我不就卖给你俩小蛋糕吗!你至于吗!”
肖珩气笑了:“强买强卖也算卖?”
陆延和肖珩两人无聊至极的“你过来”、“有种你过来”口头斗争了几个回合,最后肖珩懒得再说,直接坐下喝酒。
“不是,我说你俩,”伟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无奈摇头,“你俩拆开看都挺正常,怎么一凑一块儿就……”
几人围成一桌。
伟哥实在是高兴,他没多久就喝高了,这个喝高的评判标准主要在于,他开始喊:“延弟,唱一个!你琴呢,把你琴拿上来!”
肖珩:“……”
张小辉直接跳起来:“哥,清醒一点!”
等陆延拿着琴上去,发现伟哥已经抱着酒瓶子睡着了。
张小辉明天早上还有一场戏,喝不了太多,提前告辞。溜得速度奇快无比,可能是怕溜得要是再慢一点,就要被迫欣赏陆延高超的琴技。
气氛沉寂下来。
尤其是这种热闹过后的安静。
天台上那盏小灯的照明范围有限。
陆延透过朦胧的夜色,看到肖珩正倚在那堵矮墙边上抽烟。
陆延走过去,也倚着墙点了一根烟。
风很大。
耳边的风声尤其清晰。
“哎,”陆延抽到一半,目光落在远处,用胳膊肘碰碰他,“你为什么从家里出来?”
如果是平时,陆延肯定不会问这种多余的问题。
也许是酒精作祟。
也许是觉得两人的关系现在也能算得上“挺熟的朋友”,尽管他白天刚坑了朋友两份甜品钱。
肖珩抖抖烟灰,意外地没有回避:“你还记得你那个写得像屎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