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打架事件,陆星川倒是难得拥有了段消停日子。
无论是何玫还是学校里的同学们,都看得出陆涛的确是很疼爱这个小儿子,甚至不惜得罪秦家,坚持要将学校将秦凯开除,由此也便不再肆无忌惮地欺负这个失去母亲的少年了。
对此陆星川却没有太多反应,照旧拒绝车接车送、不随便花家里的钱,也不参与集体活动。
倘若不是他与乔白越发的亲近,时常混在一起,还真叫人担心是不是得了什么自闭症之类的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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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温度不觉间笼罩住了北京城的角角落落,经过几次模拟考试,眼看着寒假降至,离中考的日子也越发的近了,就连平时不怎么用功的差生们也在家长的逼迫下翻起书本。
刘羽南杀青归来,同样把乔白教训得苦兮兮。
这小子脑袋并不笨,只是基础太差,努努力后得到一定程度的提高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但成绩很棒的柯以竹还是觉得不满意。
他的音乐细胞不错,正打算考个钢琴十级作为日后的加分项,某日放学后照常去琴房练琴,顺便拽上了企图偷懒的乔白,数落道:“你别刚考完试就玩,模拟都是假的,中考才是真的。”
“可是我已经及格了,你看我眼圈都黑了!”乔白生气地戳着自己的脸。
“大家都很努力啊,再加加油吧。”柯以竹自发地担任起他的补课小老师:“你在这儿把这个数学模拟卷做了,等我练完再给你讲。”
乔白每天回家都要被老妈盯着,现在发现就连最好的朋友也不放过自己,小眉头瞬间皱起。
柯以竹瞥了他一眼,端坐在钢琴前叮叮当当的的弹了起来。
调皮捣蛋的孩子注意力通常不集中,乔白刚做了两个填空,就摆弄起了笔袋绑着的比卡丘,明明是很无聊的事情,却能露出乐此不彼的表情。
像个小大人似的柯以竹觉得很崩溃:“你用心点好不好啊?”
这下子,乔白的耐心也到了尽头,猛地气呼呼站起来说:“我爸妈管着我就罢了,你也要管着我,怎么啦,我做错了什么?”
柯以竹说:“我没管着你,希望你中考成绩考好点,不是为你好吗?”
“呸!你就是开始嫌弃我成绩差,不配跟你做朋友,哼!到高中跟差生班的我打招呼很丢人吗?”乔白受够了他最近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本能的认为是种嫌弃。
柯以竹觉得脑袋疼:“我就是不想跟你分班啊……”
“分班有什么不正常,难道我们还能一直形影不离下去?反正我交了女朋友就不跟你玩了。”乔白任性地抱起手来:“就你事多,星川跟我不同班级,也没听他瞎逼逼什么。”
“你才几岁,交什么女朋友,再说为什么老是提姓陆的,我跟他有可比性吗?”柯以竹也崩溃了。
“我爸说我上高中就可以谈恋爱了。”乔白理直气壮:“你和星川都是我朋友,没什么差别。”
柯以竹清秀的脸庞瞬间露出受伤的惊愕,然后又慢慢变得灰暗:“那随便你吧。”
他们两个从幼儿园就整天厮混,竹子在大部分事情上也都让着乔白,以至于乔白并不明白这个老好人怎么忽然就失望地对待自己,加之争执过后心里赌气,什么都没说,胡乱收拾起书包,用力摔门而去。
静坐在钢琴前好半天之后,柯以竹才稍有反应。
他变得眉头紧皱,就连神态都阴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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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婚姻和家庭的牵绊,刘羽南便很少去接演戏之外的工作,况且考虑到儿子人生中第一次重要的考试将至,她在杀青归来后自然而然地决意,要好好当几个月的全职太太,陪伴乔白把中考闯过去。
这天晚上影后贤惠地煮好了汤,端进书房时,意外地发现宝贝儿子难得在认真读书,不由笑道:“哟,怎么这么乖啦?”
乔白依然低头吭哧吭哧做着题,不做理睬。
“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刘羽南摸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