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把铜钱一一确认以后,林老爷子便把手边的东西都收了,笑呵呵地对谢宝说:“跟小友说一件又去的事儿……这卦,我已经算了三遍。三遍都是说陈怡丽家里已经遭逢大难,女儿在几天前就该去了,连她那个远房亲戚都应该意外横死……小友如今却还好端端的,实在让我想不明白。”
陈怡丽自然就是谢妈妈的名字。
而他说话的口吻不像在说生死福祸的大事,而更像一个长辈跟晚辈拉家常。
谢宝听完挑了挑眉,只表现出一副不懂的样子,“老先生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我和我阿姨都好好地,您别说这些来吓我一个小孩子。您说的什么算卦我不懂,只是老师告诉我们不能相信封建迷信。您说的这些是不是就跟公园里的那些算命的一样,就想要钱啊?”
林老爷子也不动怒,放好龟甲开始盘核桃。
那磕磕哒哒的声音就跟磨在谢宝的心上似的,她都快紧张死了。
对方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她不卑不亢地回望,两人就这么僵持立刻一会儿,林老爷子才又开口道:“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小友逆天改命,便是我玄门众人,恐寿数亦不能长久。”
谢宝努了努嘴,只做一副天真模样,“不懂您说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晚了我阿姨要出来找我的。”
林老爷也不多留他,只对身后的小宋招了招手,小宋摸出一张对折好的的烫金小笺递他手里,他又再递给谢宝,“小友拿着地址,若是有什么事,便到此处托人。”
谢宝接过小笺,心里还觉得对方多此一举,她都知道他住在疗养院了,真有什么事要找他,去疗养院就是。
两人前后就说了几句话,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说完谢宝就牵着狗回去了。
因为不敢再往昏暗的地方走,她走挑了稍远但是沿途都有路灯的另一条路走。
走着走着就觉得又有人缀在好头,她走走停停的,感觉到跟着自己的只有一个人,而且也不像刚才那群人给人很强的压迫感,明显不是林老爷子的人。
她走的又是大路,不远处还有一群阿姨在跳广场舞,加上身旁的两条黑背又恢复神气活现的模样,她也不怕了,干脆就回头对着后面说:“有话出来说,别鬼鬼祟祟的,不然我放狗咬人了。”
过了一小会儿,就看到树影里许老头扭扭捏捏地走出来了。
谢宝很无语,“怎么又是你?”
许老头满脸崇拜地上前,“刚才跟你说话的就是传闻中‘一卦难求’的林暨南林老爷子吧?听说他比我还大上两轮呢?居然精神头还这么好!你上次说的那位就是他把……”
谢宝这才想起来她跟许老头扯过有高人提点过自己的谎。
☆、非礼
第十五章
许老头这个人,上停狭窄且有斑点,说明其人与父母感情不深,年少时可能会常遇不幸之事。中停丰隆有肉,应该中年时生活充裕,运气不错。但下停消瘦,老年生活可能孤贫。
且他面上夫妻宫、子女宫、父母宫都呈现一种低陷颓势,充分说明这人应该没有贴心的家人,一生都甚是孤苦。
谢宝就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能这么三天两头地逮她了,这种人没有家庭牵绊,醉心于一件事的时候,没有人在旁劝说什么,当然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谢宝无语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