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走得着急,手铐都没有给达克上,又或者是他认为达克已经是插翅难逃。
说实话达克现在的滋味并不好受,腰腹抽疼,宿醉残留的头疼,再加上肩上的烫伤,因为位置特殊他甚至都没办法自己包扎,不过也亏得这样,胡安没有怎么仔细搜他的身,他鞋子里还藏了一截从某位甜心衣兜里摸到的指甲刀,虽然是粗了一些,要捣鼓开这个锁还是不太难。
达克一直等到晚上,看守给墙上的灯换了油,估计是胡安的吩咐还特意查看了一下达克的情况,达克缩在角落里假寐,等到人走远了还探头望了望,走廊上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胡安的牢里不知道都是关了些什么人,每个牢房都安安静静的,达克觉得他们不是已经被胡安整死了就是半死不活在等死。
“真见鬼。”达克一边撬锁一边关注地上的影子,指甲刀果然不是太好用,受伤降低了他手的灵活度,锁打开的瞬间发出咔哒一声响,在安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该死的。”这牢房里连一根趁手的木棍都没有,达克在心里骂娘,只能捏紧了手里的指甲刀靠近拐角趁着那家伙没反应过来扎进去他的眼睛。
鲁格特被悬停在自己眼前仅几寸的指甲刀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啊,是你这小子啊。”达克在看清来人的脸之后及时住了力道,才没让自己的大副也变成独眼龙,“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去马维拉了吗?”
“是埃勒维船长让我来救您的,船长,您怎么?”鲁格特也注意到自己船长这状况显然是不太好,他连忙扶住达克,“船长,我带您回船上。”
“我还没虚弱到这种地步。”达克坚持自己走,路过被鲁格特放倒的两个看守的时候在两人脸上踹了一脚,从其中一人裤腰带里抽出自己的烟枪,又踢了那倒霉蛋一脚,“老子的东西也敢动。”
鲁格特双手递上达克的帽子,“船长。”
“还有我的枪。”看守的桌子上零零碎碎摆了一摊达克的东西,项链因为被他戴在最里面,烙印的时候也只露出了金属的链条而逃过一劫,他一样一样又戴回自己身上,最后扶正自己的帽子,他又是那个在海上叱咤风云的塔格德船长。
“我们回海上。”
达克喜欢乱来。
以利知道他这个毛病,所以一直远远地跟着达克的船,在看见他的船改变航向的时候马上就加速追了上去,随后赶向塞伊,怕暴露他只能停在较远的地方,趁着晚上派人偷偷潜入打探消息。
鲁格特因为担心在去马维拉的途中开了小艇返回,恰好赶上营救达克。
“你就是乱来也要有个限度。”以利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他的船长舱室很大,装潢和他岸上的府邸没什么两样,达克甚至闻到了熏香,“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很开心?”
达克被鲁格特带上船的时候很狼狈,手腕上结了血痂,衣服破破烂烂肩膀上的痕迹很明显,裤子被血液染出一大片深色,即便这样他还是笑着和以利打招呼,“多谢你了,埃勒维船长。”
以利很生气,看着达克那样子也只好先叫船医治疗,幸好都是皮外伤。
“我上次搞瘸了他一条腿,这次弄瞎了他一只眼睛,我下次要把他的喉咙钉在桅杆上。”船医已经给达克包扎过伤口了,他半躺在以利的沙发上伸手去够酒瓶。
“你还想喝酒?”以利伸手拿走了酒瓶,达克摸了个空没把握好平衡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撞在胸口项链凸起的宝石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爬起来又坐到沙发上,听见以利说,“伤好之前不准喝酒。”
“还有你要的那批军火,我给你搞到了,价格比你想压的还低,现在就在我船上,我也派人去追你的船了,最晚明天就能和我们汇合。”以利从乱糟糟的桌子上拣起来达克交给鲁格特的那枚戒指,捏住达克的手指给他戴了上去,“这个你自己着。”
“那我明天等船到了给你钱哈。”达克响亮地亲吻了一下戒指上的石头,“你宰人可真狠,不过这是我的生意,你没必要这样。”
“顺便罢了。”以利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项链,伸手一勾那一串的石头从达克松垮的领口滑了出来,他视线一偏也看见了达克肩膀上包的纱布,“妮娜给你的?”
“是啊。”达克大大方方地拎了出来,“她说可以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