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你的孩子能留在亲王府。”梅丽莎被佣人搀扶住,她脚下发软却不妨碍她嘴上说话,“亲王就是想要一个继承人也肯定是未来本小姐和亲王殿下的孩子,你的孩子就和你一样烂在水沟里!”
“你的嘴适合撕烂了喂狗。”达克同时骂了一句船上的脏话,一拳砸到了梅丽莎脸上。
“血,是血!”梅丽莎被砸懵了,她的女仆在一旁叫起来,她感觉鼻子里似乎有东西流出来,伸手一摸是鲜艳的红色,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第二拳再次砸了下来,试图阻拦的女仆挨了一烛台尖叫着倒在旁边,其他人则是跑得越远越好根本不敢过来。
“你都要回家告状了。”原本是用作装饰的烛台上沾了血,还有少许沾在了达克的手和衣服上,达克并不在意这些,他丢下花纹隔着手的烛台,双手松开又握拳,“我也总得做些什么吧?”
赶来的侍卫最终阻止了这场单方面的殴打,达克随意地用桌布擦了手上的血,转身就走。
他感觉前所未有的烦躁,马车轮骨碌骨碌地转动,脸上传来细微的刺痛,大概是梅丽莎挣扎的时候抓的,车窗的玻璃浅浅映出他眼下有一道血痕,手关节破了皮渗出来点血。
达克猛然想起不久前弗纳伯问自己的那个问题。
“爱啊。”肚子里的孩子一直很安分,“安分得不像是我的。”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这句话里面的胎儿踢了他一下,然后没了响动。
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达克戳了戳自己的肚皮,胎儿又踹了一脚,达克安抚性地摸了摸,“不知道你长大一点愿不愿意和我走呢?”
白天那样大闹了一场,晚上弗纳伯来的时候达克并不意外,他合上那本关于炼金术的书,生气的alpha从信息素就能感觉出来,“您要说什么呢?”
“为什么打架?”梅丽莎脸都肿了,假发里插进去好几把餐刀叉子弄得一塌糊涂的,还有她的女佣也肿了半边脸,确实是他的风格。
“她的嘴巴太惹人嫌了,我看她不爽,就打了。”达克毫不示弱,试图用自己的信息素反压回去,“您是在为什么生气呢?”
“你说我为什么生气。”弗纳伯闻到那苦艾酒的味道反而敛了自己的信息素,“你挺着这么大个肚子还和人打架,也不拍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弗纳伯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听说他和人打架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担心,看见梅丽莎的样子放心的同时又有些生气,再三嘱咐要注意安全为什么这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
医生说要格外小心磕着碰着,万一有什么事情孩子保不住不说大人也会有危险。
“这不是没事。”又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烦躁,达克太阳穴涨得发疼,好像是期待落空了心里空落落的,可是眼前的人又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那你脸上是怎么回事?”眼下的血痕没有处理,稍微肿起来一些,若是再偏一些就划到眼睛了,“万一是伤到其他地方怎么办?”
“比如说孩子?”陌生的情绪,莫名的失控,达克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愤怒,懊悔,还有委屈?“他在我肚子里呆的好好的就不劳您心了。”
这很无理取闹,达克这样想,“您如果是要替那位小姐来打抱不平的话我建议您转告她,如果她下一次再对我出言不逊老子一定撕烂她的嘴,说实话我很想让她尝尝龙骨上藤壶和木刺的滋味,哦,差点忘了我的船已经被您烧了。”
“我同您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建议我们还是分房睡比较好。”达克抓起床上一个枕头和那本炼金术的书,“我需要清净,我想您现在也不怎么想看见我。”
应该算是逃跑。
房间就在隔壁,达克把火钳卡死在门把手上,除非破坏掉整张门否则绝对进不来,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想他是应该一个人待着冷静一下。
房间里没有点壁炉,达克裹着被子,床上的枕头也被他堆在身边围成一圈,“真可怕。”贴在肚子上的手似乎感受到了微弱的心跳,“我好像都不像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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