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碎碎听到门外“哐当”的关门声,夏辰安绷着的神经才松弛下来,掀下脸上的小飞象贴纸,哭笑不得地把它粘在了自己的笔袋上。
脸上贴纸黏附过的地方异常灼热,照镜子却又并无异常。他烦躁地把自己的头发揉成蓬乱的鸡窝,用力地揉着眉心。
想起叶碎碎刚才眼圈泛红的样子就不由自主心浮气躁,连做四十个俯卧撑把自己搞得疲力尽也平静不了。
靠。
靠靠靠靠靠。
搞的跟他怎么欺负她了似的。
夏辰安拿着手机转了几十个轱辘,还是给江晟哲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起,江晟哲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哟,哥,我这正准备出门去学校,你要是再晚打来半分钟就无人接听了你知道么?”
“你去集训不打算带手机?”夏辰安问。
“学校不让带咯,听说主管弄来了金属检测仪,每个人上车前都要被扫一遍。”
“……有病吧?”
“谁说不是呢,你打来干嘛?”
“呃……就……嗯……”
“嗯?”
“就是……呃……”
“你要跟我表白?”
“滚!”
夏辰安白眼翻上天。
“说啊,我再不走赶不上公交车了。”
“你们这次集训中间还会放假么?”
“不会吧,总共才仨星期。”
“嗯,那你帮我照顾着点叶碎碎。”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江晟哲觉得自己刚才可能耳鸣了,这种托孤一般的正经语气和劲爆的内容从夏辰安嘴里说出来,简直有着雷劈一般的震撼力。
“……”夏辰安抿嘴,“没听到算了。”
“靠啊!”江晟哲咂嘴,“老夏你也有今天啊。”
“……”
“啧啧啧啧啧啧啧。”
“……”
“真是二十四孝好哥哥啊!”
“妈的挂了。”
夏辰安果断挂电话,觉得自己打这个电话真是有病。
江晟哲还不打算放过他,微信继续轰炸:
安安!你长大了!
为父甚是感动!
夏辰安直接回拨了电话过去。
“哲哥,我刚才有重要的话忘了跟你讲。”
江晟哲:“啊?”
夏辰安捏紧了嗓子:
“哲哥,路上要注意安全。
“在外面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爱你,么么。”
江晟哲惊悚地挂掉了电话,胃里翻江倒海,菊花惯性缩。一边关机一边腹诽,这货果然对我有非分之想。
夏辰安找回了场子,把自己搁在了书桌上,下巴抵着毛糙的桌面望着墙面发呆。
三个星期啊,其实也不是很久。
一个星期“嗖”地一下就过去了,嗖嗖嗖三下就又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