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巧,他去的时候卫熔恰巧结账离开,那家伙坐着轮椅,狗头军师推着他,三人正好迎面撞见。
卫熔坐上轮椅了还不老实,见到厉橙就开始两眼发直,嘴里的土味情话一波连着一波。
什么“你是我的小苹果,怎么爱你也不嫌多。”
这何止是土味情话,这简直是出土情话。就这包浆,一看就是大青国的。
虎哥见厉橙被缠住,赶忙上前一步隔开他们,给厉橙猛使眼色:“厉哥,你是来找嫂子的吧?”
厉橙想,嫂子是谁?
但厉橙还是很机灵地顺着他的话说:“嗯,我是来找他的,他没在吗?”
虎哥指向旁边的街道:“嫂子和他同学往那边走了,大哥你快去追他吧!”
厉橙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脑子一抽筋,居然真的顺着虎哥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然后——他知道了虎哥嘴里的“嫂子”是谁。
同时,他也知道了,这位“嫂子”根本看不上他这位大哥。
厉橙眼里冒着小火苗,把拳头捏的啪啪响。
严竞早就见势不妙一溜烟地跑走了,他最会察言观色,眼看一场家暴就要在他面前开展,他留下来做炮灰吗?当然有多远跑多远啦。
当然,他跑之前还是很好心地扔下了一句话:“有话好好说,夫夫俩床头打架床尾和!”
至于当事人有没有听进去,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厉橙早就气成了一团火,麦色的肌肤也挡不住脸颊的涨红。男孩金色的头发支棱在脑袋上,也不知打了多少发胶,不过这样一来,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正在发怒的小狮子了。
在这么紧要的一刻,萧以恒居然分心了。
他想,每天打这么多发胶,小狮子难道不怕脱发吗?
不过萧以恒的分心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因为厉橙已经挽起袖子,开始做打架前的热身运动了!
这里可不是学校门口那无人经过的小巷,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路,距离车站很近,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已经有很多路人状似无意其实偷偷往这边瞥了。
他们两人身上都穿着一中的校服,一个气质清冷,规规矩矩地背着书包;另一个校服上衣系在腰间,胳臂上那只张牙舞爪的盘龙纹身有点反光,搞不清楚究竟是纹身还是纹身贴……如此差异巨大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是坏孩子要霸凌好学生。
厉橙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盘算待会儿先打萧以恒上下哪个头比较好。
萧以恒问他:“你难道什么事情都要靠拳头解决吗?”
厉橙反问:“不靠拳头那靠什么?靠剪刀和布吗?”
萧以恒:“……”
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实在影响不好,两人离开了大道,走向旁边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这个小巷夹在两座居民区之间,是个死胡同。胡同最深处扔着一些废弃的旧沙发、破电视冰箱什么的,有流浪猫懒散地躺在沙发上,见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机敏的猫咪们蹭一下蹿走了。
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厉橙已经在做动手前的最后一项准备了——他用发绳束起头顶的碎发,一枚亮晶晶的小橙子突兀地矗立在那里,萧以恒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盯着那只小橙子左摇右摆。
这是什么战术?
诱敌以萌?
未太犯规了。
萧以恒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厉橙,我刚刚说你性格野的那句话,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他只是不喜欢别人无缘无故地把他和厉橙凑成一对,所以才想在师弟面前澄清。
只是……他用错了方法,说错了话,还被当事人听到。
厉橙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别废话了,养不教父之过,今天为父就来给你好好上一课!”
说完,他扬起拳头直冲萧以恒而来。
厉橙确实野。
天有多高他有多野,这苍穹之下,都是他撒欢儿的地方。
之前很多人都说过厉橙性格太霸道,厉橙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若他性格不够张扬,那怎么服众,怎么当别人老大?
但不知为何,厉橙刚刚听到萧以恒说他野、绝对不会喜欢他时,一股说不出的怒火从厉橙的胸口烧了起来。
他不清楚该如何消解这份没来由的烦躁与愤怒,只能选择了他最擅长的方法——揍人。
萧以恒理亏,本不想还手,但见金发小狮子怒气冲冲地冲过来,他只能把书包扔下,和他近距离缠斗起来。
说是缠斗,其实不如说是格挡。
毕竟,厉橙的打法实在是太不“讲究”了。
厉橙今天有心想让萧以恒出丑,每一招都指向性明显。
什么猴子偷桃啦,直捣黄龙啦,海底捞月啦……
在厉橙又一次要打入禁区时,忍无可忍的萧以恒突然出手,攥住了厉橙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