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对宁唯的感觉比较复杂。
一是对她的同情,二是对她的人生境遇感到惋惜。
在最美、最纯粹的年纪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即便她想走出那段阴霾,那段阴霾却不肯放过她。
秦以悦问道:“主任把事情揽到他身上是为了保护我,宁放呢?宁唯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怎么下得了手?”
“宁唯走的路是一条死胡同,她在外面比进监狱更危险。她进去后,我们还能动用关系让她过得舒服一点。”
秦以悦发现贺乔宴说的确实没错。
只是,谁能淡然地接受自己失去自由?
何况宁唯不是真的疯了,她有清醒的时候。
这个女孩儿的一生就因为一场错误走偏了,从此一路偏下去。
秦以悦发现人从生到死都是一场危机与幸运并行的路。
还没被父母生下来,就被打掉,小部分人的路就终止在那里了;生下来后,没有患病,健健康康的,这部分人胜利了;在漫长的生活中,没有遇到意外伤害,没有失去手脚、心肝脾肺,这部分人又胜利了;有良好的家庭、成绩、工作,在社会上占有一席之地这部分人少之又少。
秦以悦这么一想,发现自己那点小心塞简直不值得一提。
她都幸运成这样了,还没事给自己找点事折腾美好的生活。
贺乔宴听着秦以悦轻浅的呼吸声,心里的躁郁之气渐渐散了。
“土豪,你现在在想什么?”
“想你要在岳父岳母家待多久。”
“我想多住几天。”
“你想住多久都行,别有心理负担。”
秦以悦搓了搓脸,把空调调到19度,然后缩进棉被里。
她不知道要跟贺乔宴说什么,但现在她还不想挂电话。
贺乔宴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也没挂。
两人就这么为通信公司做着贡献。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乔宴才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明天早上我带小宝去岳父岳母那里吃早饭。”
“嗯嗯。土豪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