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盈盈的自行车,跟梁泽感情倍儿深。他时常问她借车,因为喝酒杭航不许他开车出门,索性也都附近,他就总骑车去。
为此,盈盈换了好几辆自行车了,都是杭航给报销。
为嘛呢?
是这样。
一次,梁泽把车骑走了,后来喝多了龙语给他捣乱,非说让他推推。于是梁泽和车就被龙语推着。可越推梁泽越感觉不对,眼看着往护城河去了,他抱上了一棵柳树。于是,他留在了岸上,车,进去了护城河。
这时第一辆报废的自行车。
接下来还有第二、三辆。咱们慢慢说。
第二辆,非常崭新。梁泽骑出来,进了餐厅。或者该说,骑进的餐厅。当时夜色已深,梁泽已经喝过了第一场,然后武晓娟招呼他就奔去了第二场。那是西四一家街边小馆儿,那时候盛夏,门户大开,于是梁泽就忘了下车,就直接骑进去了。那你想餐厅能干吗?就让他又给骑了出来。梁泽怕丢,还特意把车锁在了护栏上。可等喝完出来,别说自行车了,连着护栏都没了一截。
第三辆,盈盈买了个旧车。心想这下就是梁泽骑走也不会再丢了。只可惜,适得其反。这一天,也是酒过三巡。梁泽喝美了打算回家,不料花卷缠了上来,他说,反正咱俩顺路,你带我一道儿吧。梁泽说,带什么带啊,你打个车,我都瞅不清楚路标了!花卷摆摆手,曰,没事儿,走吧,咱哥俩同生共死。大约就是这句话方人了。这车倒不是撞了什么,就是骑着骑着解体了。前叉子掉了下来。摔得梁泽跟花卷差点儿成两张肉饼。
后来杭航便不让梁泽骑盈盈的车了。他特地在梁泽出门前给他裤兜里掖上一百块钱,嘱咐他送人回家也要知道节制,最后实在不行摸摸兜儿,自己能够打车回来。这确实不是杭航杞人忧天,梁泽一高兴了,能从新街口给朋友送到通县。
这会儿,梁泽瞅着盈盈这辆半新不新的车,觉得哪儿不对。
哪儿不对呢?
梁泽就凑近了看。
哦,咳!车锁没锁!
这哪儿成啊,院子门顶都没放下来,不得丢了啊?
于是,梁泽便弯腰给车上锁。
盈盈这车锁安在了前头,因为后头另有一把u型锁。梁泽就够着别前头的车锁,有点儿不得劲儿,他便使劲往下弯腰。结果吧……这劲儿一下儿猛了,就听叮的一声,他脑门就狠狠撞在了车铃上。
楼上窗户开了,杭航探出了脑袋。
梁泽哪儿还顾得上啊,给他疼的唉。这一下儿,磕的特别正点。一边儿揉一边儿就感觉包肿起来了。
杭航在楼上开骂了,梁泽也听不真切,就觉得脑子里余音绕梁,都是自行车车铃儿的声儿。
杭航骂梁泽骂到天亮,梁泽一个劲儿解释他没喝多少。杭航问不喝多了你脑袋能起大包嘛!怎么磕的啊?梁泽哑口无言。
包是一个礼拜下去的,可一个多月,杭航的谩骂与自行车优美的铃声都盘旋在梁泽的脑袋里。
喝!喝!喝!
都是喝酒惹得祸。
梁泽写了一副大字贴在了书桌正前方:真爱帅哥,远离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