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岑宵觉得天灵盖都被人切开灌了凉水,如果说唯一一点还让人觉得舒服的就是,那点恶心的痒终于从胸口散去,渐渐消失了。
疼,总比痒好。
她觉得踏实了,才又不快的哼哼起来,再后来,水流渐渐变成了温的,她似乎是洗了个热水澡,又似乎没有,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和带起的风让她觉得回到母亲的子宫里头,耳边有人在轻声唤她的名字,宵宵,宵宵……
是宵宵吗?
她是宵宵吗?
她是啊,她就是罗岑宵。
这才彻底睡着了。
不得不说,她其实心里早就明白是黎今来救了她。
也许正因为是这样,她才能够放心。
想到这里,因为牵动的胳膊扭着了筋,她情不自禁的嘶了一声,紧接着床边原本陷下去的一块动了动,男人抬头睁开有些惺忪的双眼,一看就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眼皮微肿。
这样的黎今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甚至有点傻气。
“醒了?好点没,吃点东西?”他按了按额角,自然的伸出手来要碰她的脸,还这么问道。
罗岑宵下意识的后仰了脖子,躲过了他的手。
黎今怔了怔,然后才收回手臂,就这样看着她。
气氛尴尬,而他的目光怎么看怎么都是像是……受伤。
罗岑宵掀开被子,轻声道:“我没事,昨天谢谢你,你走吧。”
她要下床,腿却没出息的软了,差点跌下去,幸好被黎今的拉住,捏着她的胳膊让她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