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的千里又一次在深夜结束了自己的训练后,准备回房,只不过这次她在自己的房间门口遇上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哦呀,姬君,训练结束了吗?”穿着深蓝色狩衣的青年男子朝她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他的另一只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
看他的模样,千里自然不会觉得他是偶然路过的,就看那碗滚烫的粥,也知道对方是算好了时间点过来的。
“三日月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着姬君深夜训练完毕,也许会需要这个。”青年说着将自己手中的托盘往前递了递,“本来应该是烛台切殿前来的,只是他突然有事,所以只能拜托我过来了。”
“光忠拜托你过来的吗?”想到烛台切那副爱操心的性子,她的目光柔软了些,“辛苦了,麻烦帮我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她打开房门,顺手按开了房间中的灯,示意对方将托盘放在靠墙壁的那张书桌上。
而青年在放下粥后,一抬眼就看到了贴在墙壁上的那张训练表,目光怔了怔。
他虽然知道这两天小姑娘忙于训练,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训练的强度居然这么大。
早上起来之后先绕基地慢跑十圈,然后再去地下训练场挥剑三千次,中午稍作休息之后,就立刻接上深蹲练习和火焰的操作练习,晚饭过后又是和里包恩的战斗训练,一天排的满满当当,几乎没有任何空的时候。
从没在本丸里做过剧烈运动,连玩个游戏都会不小心绊倒扭到脚的少女,三日月自然知道她的运动神经是个什么水平,凭着这样的身体素质,真的能够完成这一份训练菜单吗?
心里微微一沉,青年转头看向身后,刚好看到经过训练的少女正微微皱着眉,小心翼翼地脱下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大约是动作过大的话就会扯到她酸痛的筋肉,所以她的动作很缓,而为了方便训练,少女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紧身短袖。
柔软的布料勾勒出少女发育良好的腰线,只是露在外面的两条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看上去很是怵目惊心。
“姬君。”心下微微有些怒气的青年不由分说地拽住了少女的手腕,凑近了看,那些青紫的痕迹更加碍眼了,“您的训练菜单是不是过重了?”
他想尽量用委婉的语气来表达了,但是敏锐的少女依旧听出了他话语中压抑的情绪。
“并没有,为了在短时间内提高实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相较于他的担忧,身为当时人的千里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三日月不禁想起当初那个在本丸里温温和和的坐在过廊上赏樱喝茶的文静少女,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几乎没有。那双原本用来捧茶杯的手此刻却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被刀柄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也许是在训练过程中不小心跌倒了,掌心还有不少的破皮的擦痕。
“您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三日月叹了口气,小心地放下她被自己握住的手臂,尽量不去牵扯她酸痛的肌肉,“我们都是您手中的刀,只要您的一声令下,就会为您献上胜利,本丸中的大家一直以来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但是,那终究不是我自己的力量。”千里的声音很平静。
她也曾经想过,借助本丸中刀剑的力量来找回千香,但是人总是贪婪的,在自己变强和倚靠外力之间,她自然会选第一个选项。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她两者都想要,所以才会选择向山姥切透露自己的真名。
在这几把刀剑里面,她最信任的是烛台切,但是如果说谁最让她有安全感,那一定是山姥切,哪怕是爱操心的烛台切,或者是沉稳的药研,也没有山姥切的心思细腻温柔。
她在山姥切的身上看到了千香的影子,或者说,是“兄长”这一角色的特质。
“三日月殿,不想我变得强大起来吗?”她的目光直直地对上那双新月的眼眸。
“…………”三日月沉默了。
在他的认知中,审神者就一直如此柔弱下去,才是他最乐意看到的场景。虽然身为被召唤出来的付丧神,但是作为天下五剑之一的“最美”,他也有他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