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和突然抢过段枢白手中的竹竿,调皮之心兴起,戳戳这个小黄鸭的翘屁股,弄弄那只胖鸭子的小翅膀,把一群无辜小短腿欺负地抱团嘎嘎取暖。
他突然找到了赶鸭子的乐趣。
“说是新阳城?逛了大半天,怎么一个商铺都没看到,太无趣了。”
段枢白咳嗽了一声,“现在条件不好,你且再等三四个月,到时候菜市场、街道规划好,你就能看到各种铺子,怎么?你现在就想买东西了?可以带你去阳城——”
萧玉和摇摇头:“以前我在侯府,很少有机会出门,只是在马车轿子里面看见过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京城西市的叫卖声可响亮了,特别是卖冰糖葫芦的。”
段枢白好奇:“你在家里的时候,每天日子怎么过?”
“在家里时……看书学画什么的,还有厨艺绣工……二三月时天冷,就围在一起赏赏梅花喝喝茶,四五月出去踏青、寺庙求福,六七月份采莲赏鱼,腊月就围在炉边聊聊闲话。”
段枢白叹了一口气;“听起来很有意思,适合你,跟着我来这边,确实委屈了你。”
萧玉和忙说道:“也不是,日子一天天那样的过,也无趣的很,来到这边,我……习惯了。”
段枢白笑了笑,突然提到:“你昨天晚上,其实是想家了吧?出来这一个半月,阳州到京城山高水远——”垂了垂眼眸,继续道:“你要不要给你母亲写一封家书,我让人帮你送回去。”
萧玉和一双姣好的狐狸眼突然发光:“可以吗?”
段枢白揉了揉鼻子,低笑地点点头。
萧玉和再也压抑不住笑容,眸子里流淌一汪充满暖意的春水,看着段枢白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夫君,谢谢你。”
再一次被叫“夫君”,段枢白眨眨眼睛,还是有些不太对劲,这回倒是没有先前牙酸的感觉,兴许是适应了,再或许是背后火辣辣的伤让他身体的其他感知器官变得麻木。
萧玉和自顾自地笑了一会,看了看段枢白的脸色,柔声劝道:“我们回去吧,你一身伤还到处跑,你看看你,嘴唇都白了,还笑,哪里还像个领军打仗的将军样子,更像是病弱多年的病夫,真不把自己当人看啦?”
段枢白偏过头来打趣道:“你刚来的那天不是还问过我是不是人吗?萧小公子现在有答案没?病夫?你信不信我这个病夫单用一只手就能把你提起来?”
“你就扯大话吧。”萧玉和瞪了他一眼,一一数落对方的毛病:“不听话、爱逞强、邋遢、酒鬼……”
“那你呢,死爱干净,要面子,脾气臭,动不动就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