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枢白将床上的小团团抱起来,带着小胖墩一起离开了屋子。
小胖墩睡得很死,他在床上的时候,以一副“投降”的姿势睡觉,段枢白把他抱起来,改变了他手的位置,让这个小胖墩稍微有些不满,砸吧砸吧了下嘴,还是睡得很香甜。
将小胖墩送回他自己的房间,让照顾小团团的婆子们在一旁守着,段枢白这才安心地离开。
离开的这天,秋风更加凌冽,回程因为带着大批粮草种子,又增添了许多押运粮草的马车及士兵,他们行军的速度并不快。
越往南走,气温越是上升,厚重的衣服脱下,换上了简便的轻裳。
“这边的天气真是太奇怪了,一会儿热,一会了冷,明明快到深秋,怎么太阳还是如此毒辣?”
“出了一身臭汗,还以为回到了夏天。”
从没到过兰迁的士兵感慨时令的无常,兰迁等靠近海边的区域,极少有四季之分。
抵达了营地,段枢白跳下马来,让人安排着看守粮草,这时张长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段枢白笑着问他:“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啦?”
张长乐面色严肃,“将军,你走之后,出了许多事。”
段枢白见他的脸色并不作假,脸上的笑容收回,恢复成冷峻的面容,“你跟我回去细说。”
张长乐重重地点头。
段枢白和张长乐两人一起回到了建设好的理事厅,张长乐将一份份文书和证据递给段枢白看,段枢白一边看文书,一边听张长乐叙述,脸上的表情也越发肃穆。
贼匪统治过地方,非常不好管理。
段枢白离开之后,有些人浑水摸鱼,还有异族人试图造反,都被张长乐等带着人镇压了。有镇压就免不得会流血,原本阳州南部的人见了这些情形。人群里隐隐传出流言,说段枢白暴虐,和那群海寇一样,甚至他们还觉得,他们过得还不如当初海寇在的日子。
人心易变。
善恶只在一瞬间。
当初海寇欺压他们的时候,他们虽然过得凄苦,惨遭剥削,可同样的,这些人也看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不用辛辛苦苦在地上种庄稼,不用没头没尾得替人做长工,只要去偷去抢去杀人,他们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