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华夏,乡贤是个贬义词,也的确是一种不好的存在,可在这个世界还是很有作用的。
之所以铁道部的那些官员来村里宣传没用,是因为他们是外来人,林诺很了解贵族和当官的在这些平民眼里的印象;村里的人只会听那些有威望的人的,他们说话是有份量的,只要说服他们,再由他们去说服全村人,这样就会很有效果。
接着林诺安慰道:“也许你认为在这里担任税官是一个苦差事,可是你要想想铁路将给这一带带来的变化,离这里不远就有一个车站,这个村子可以通过便捷的交通来输送山货或者劳力致富,到时候你的税会少吗?
当然,我不是鼓励你贪污,而是这里有钱了,你的业绩就会变好,涨工资或者升官发财也是很简单的。”
说完不管税务官听进去了没有,林诺拍了拍那个税官的肩膀就走了回去。
这个时候柯南道尔也问完了,他说:“他说没有什么异常。”
怕林诺不信,然后利用他的贵族身份做些什么恶事,比如把人抓起来严刑拷打什么的,柯南道尔赶紧说:“这个村的村长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知道铁路对他们的重要性,所以不会坐视别人去扒铁路的。”
林诺知道柯南道尔的顾虑,他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让村长召集所有村民,我想问问他们,要是没什么发现就去下一个村子。”
闻言柯南道尔暗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找村长让他召集所有人集合去了,并把手下的警探也派去帮忙叫人出来集合了。
趁此机会,一号悄悄地跟在那个钢材欲言又止的警探身后,等他落单了,俩面上去低声说:“跟我走。”
那个年轻警探看到一号后顿时一脸紧张,身体陡然绷紧了,他想了想,还是跟着一号去了。
一号循着味道,把他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厕所里,确认厕所里没人后,一号悄声说:“之前我看见你欲言又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
那个年轻警探紧紧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一号说:“你作为公职人员,也听说了铁路带来的变革吧?你确定你要知情不报,让你的家乡就这样一直穷下去?我听说你们都是夜里耕田的,因为没有衣服穿,怕别人笑。”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
见状一号只好威胁道:“我老板是侯爵,更是能每天和陛下私下见面的高官,如果让他知道你骗了他,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我老板的心胸可是非常狭窄的,睚眦必报,到时候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家人可就惨喽,扒了你的制服都是轻的。”
那个年轻警探终于开口说:“前几天我听到我同僚说他父亲村里来了云游商人,他们用盐巴作为订金,让他们去扒铁路,一米铁轨就能换一个银币,就在刚才车辙印消失的那个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哪个同事?他父亲在哪个村子里住?”
“你要保证不会对他做什么,他已经劝过他父亲了,可是他父亲不听,还骂他是蠢蛋,说当官的没一个好人,是骗他的,说那是要献祭周围人的灵魂,用来让那些贵族老爷长生不老的魔法阵。”
“这条传言是谁说的?”
“不知道,到处都在传,可能是和那个游商一伙的人,我们辟谣也没用,他们又没有见过火车。”
“这样吧,我保证不会对你同事做什么,而且只要他愿意说,他父亲和家人不会得到任何惩罚,你看行么?”
年轻警探想了想,低声说:“他叫奥利奥,父亲住在山下村。”
一号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你叫什么名字?我会向老板为你叙功的。”
年轻警探苦着脸摇头:“不用,到时候我得了什么奖赏,他们肯定知道是我说出去的。”
一号体贴地说:“好吧,那就这样,我先走,我会确保不会有人发现我,这样别人问你你也可以说你去上了个厕所,不会有人知道我和你谈了话。”
等一号回到林诺身边,林诺正站在一户人家的房顶上向周围的村民说:“……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承认什么事情都没有,举报还有奖励。”
村长和柯南道尔也纷纷开口,说的确是这样,柯南道尔以他几十年积攒下来的信用保证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等了半分钟,没一个人说话,见状林诺失望地跳下房顶,打算去下一个村子看看。
见状一号凑了上来,小声汇报他刚才听到的事情。
听完一号的汇报,林诺觉得这件事越来越蹊跷了,竟然真的有人损人不利己,就算亏钱也要破坏铁路的施工,一米铁轨一个银币,亏他们出得起。
接着林诺意识到那些游商之所以不来这里,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村的村长支持修建铁路,估计那些游商一开口村长就会让一群壮小伙把他们绑起来送到警务所去。
林诺心想:“肯定是敌特分子,要不就是想要‘以一条铁路都修得这么慢,换个人好了’的借口来打击我,乃至打击陛下的大贵族。
不过我没有这个时间查下去了,我该让情报部派人潜伏在各个村子周围盯梢,查清那些游商是哪来的,同时边修铁路边把火车开过来,告诉他们这不是要吸取他们灵魂的魔法阵。”
接着林诺盘算着能不能让警务署的曼夫署长把福尔摩斯调过来查这件案子,既能让福尔摩斯帮他这已经头发灰白还坚守在一线的父亲分忧,还能更快查清是谁在背后雇佣的那些村民。